实闹过一阵子,是沈知行带人围剿,他在山脚下徘徊半月也没找到土匪的居所,最后是钟粟青献计才得以攻破。
可她记得,书里说的土匪头子是个男人。
真是奇怪,钟令音叹了口气,故事发展扑朔迷离,但萧时桉身边怎么可能没个暗卫?
“你的暗卫都去哪儿了?”钟令音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萧时桉的头略微偏侧过来,钟令音打了个寒噤,“摄政王,您的护卫都去哪里了呢?”
“你未免也管的太多了。”萧时桉的发有些散乱,玄色衣袍的脏污很是明显,“你问我,不如去问问秦王世子为什么没给你准备护卫。”
你以为我不想问吗?我现在见得到他吗我?再说了,摄政王的护卫都没用,世子府的就行了?
但钟令音没回话,她默默在地上画了个圆圈。
看样子,萧时桉是不太会管她的死活了。
也不知道她被劫的消息什么时候能传到沈知行耳朵里,就怕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她的坟头草都快两米高了。
钟令音在地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被萧时桉连累,才有此一劫,萧时桉不想管也的管,更何况她现在除了抱紧这根大腿,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大女子能屈能伸,钟令音将树枝往柴堆里一插,小心翼翼地问:“摄政王,您神通广大,真的没有办法出去吗?”她脸上还有白日里被土匪头子擦碰到的痕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我今天在堂上说的那些男人里头,不包括您哦。”
“再等等。”萧时桉看上去心情不错,所以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答案,随后将窗户推开,外面的所有一览无余。
繁星密布,万籁俱寂。
风掠过重重树影,微带潮湿,吹到眼前时只有透骨的寒意。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草木味道,土地的咸腥味道也很是明显。
“听说,你们夫妻二人感情不睦?”萧时桉背对着她,微微侧过头来,轮廓清晰,纤长的睫毛也看的分明。
钟令音拿不准他的意思,但想着原书中他们二人的身份处境实在尴尬,只好给了一个折中的答案:“我与世子相处时日甚短,总要有些时间适应,若是相处不合,也不强求。”
所以千万别让我替你卖命!
钟令音话里的这重意思,不知道萧时桉听没听出来。
他彻底转过身来,手里把玩着一块白玉牌,和田玉质地,镂刻鱼龙纹,簇拥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这是土匪头子身上挂着的,什么时候到他手里了?
所以,这真的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混蛋!
可钟令音只敢在心里骂。
“赵玲瑶,赵珉独女。”
赵珉,西北巨富,原书中他是沈知行麾下一员。怎么又和萧时桉扯上关系了?
萧时桉忽略掉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漫不经心就将所有和盘托出,“这是你妹妹献给我的投名状。”
钟令音的笑彻底僵在脸上,她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还有一个要求,让我除掉你。”
萧时桉居高临下地同她宣告,当预感被证实,钟令音木讷地眨眨眼睛。后心处蓦然传来一阵酥麻,遍延至全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钟令音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她没去隐藏,只开口问:“茯苓呢?”
“斩草除根的道理,你也不知道?”萧时桉没回避她的目光,多少有点震慑的含义,他将玉牌握在掌心,小指极细微地摩挲。
钟令音望着他,一字一顿:“你在骗我。”
钟粟青就算要借萧时桉的手杀她,也要在取得对方信任的基础上,更何况,萧时桉说谎时,小指总会无意识地摩挲手里的物件儿。
萧时桉知道些什么呢?他为何一而再而三地试探自己与钟粟青的关系?
钟令音没等他的回应,从地上站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柴房的门被推开。
“羌风参见摄政王,所有的匪徒都已被捉拿,只待王爷发落。”熟悉的身影跪在眼前,钟令音没表现出任何兴趣。
“好。”萧时桉掸去衣摆上的尘土,跨出门槛时,侧身对钟令音说道,“可能要委屈世子妃在这里暂歇一夜了。”
羌风也随着他停下脚步,黑黢黢的眼瞳没有焦点,要不是钟令音对他非常熟悉,否则真会以为他是盲人。
钟令音扯出一抹笑:“不委屈,多谢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