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手机,抬头看看迹部景吾,想要离开的想法直晃晃地挂在脸上。
到点交班了,放我走吧!我在内心呼唤着。
似乎是感受到我强烈想要离开的意愿,迹部景吾站在病房前无奈地朝着我一挥手,“你先走,我和幸村单独聊聊。”
听到这句话,我直接就是一个脚底抹油地逃离了现场。
至于躺在里间的幸村同学,我只能在心底给予他莫大的祝福。毕竟我的心一直与他同在。
我跑得极快,一溜烟的功夫,我的身影就消失在拐角处。
迹部景吾看着我彻底跑远后,他才推开门走到靠墙的沙发上坐下,抬手示意房间里的其他的人出去。
等到最后一个人把门关上以后,迹部景吾撑着头看向安坐在床上的幸村精市:
“在这里,你就不用担心那些讨厌自大的记者们来打扰你了。”
幸村精市看着嘴硬心软的迹部景吾,食指置于唇前,温柔一笑:“真是谢谢你了,迹部。”
迹部景吾看着这个连生病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透露一声的家伙,冷哼一声,“你要是早知会我一声,哪至于沦落到去住那种简陋的房间受罪。”
幸村精市闻言只是笑笑,不说话,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迹部景吾到也不需要幸村精市特意搭话,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还没问你来东京治病为什么不来找我?听说你连部员都没联系,独自一个人就跑来了!真不愧是稳重的‘神之子’!”
越讲越生气的迹部景吾看着一脸不在意的幸村精市,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语调越发高了起来:
“你这个任性的家伙,这是想要葬送自己的前程吗?”
幸村精市看着情绪越发高涨的迹部景吾,放下书,自知理亏地安抚:“不要担心了,我这不是已经挺过来了。也许这对于我来讲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哼,我到要听你讲讲这怎么是件好事?”
注意到自己说话过于大声,已经有些让幸村精市感到不适的迹部景吾,自觉坐下的同时压低声线。但他也没忘了期间呛回去一句。
说一句被顶回去十句的幸村精市知道此时迹部景吾正处于生气的边缘,他认真地说出自己的感悟:
“这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一场来之不易的蜕变。通过这场差点将我与网球生涯彻底分离的病情,再次淬炼我对于网球赤诚的热爱。”
迹部景吾听到这里也明白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或者说本来就不应该产生。
“哼,你自己清楚就行。我可不希望到时候重归球场时见到一个退却的幸村精市,那样还真是无趣。”
幸村精市看着心口不一的迹部景吾,语气真诚:“迹部,谢谢你的关心。”
迹部景吾面对如此真诚的道谢,一番无措后又故作傲慢地回答:“少自作多情了,本大爷只是不想要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对手罢了。”
幸村精市轻笑一声,心道,迹部还是一如既往地傲娇呢。
接着一阵沉默后,迹部景吾忍不住再次开口:“那你的队伍打算怎么办呢,毕竟......”
他后续没说出来的话,在场的两人都清楚。
最好的结果是全国大赛之前,幸村精市就能恢复到全盛时期。
但此期间,所有的比赛与荣誉他都不能在现场陪同。这是一件动摇军心的事情。
此时,幸村精市眼前出现一个身影,他眼尾微弯:“我早就找好人选了。”
迹部景吾与他对视一眼,有些不解道:“你是打算......”
幸村精市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一声,制止迹部景吾接下来的话。
紧接着,一阵敲门声响起。等来人打开门走进,豁然是与我换班的真田弦一郎到了。
而正在遥远的草地里撅着屁股埋头挖土的我猛地打了两个喷嚏,差点一个猛子扎到新鲜的坑里。
我嘞个豆,谁这个时候念着我,是想寻仇吗?
离我不远的地方传来关心的声音:“雾奈,按照我的推算,你刚才脱掉外套的行为导致感冒的几率为百分之八十。”
好的,有关心但不多。
我正想彰显自己的身体素质强得可以打死一头牛时,一阵凉风吹过,我只穿着短袖的胳膊瞬间冒起鸡皮疙瘩。
我老实了。
我走到刚才潇洒甩衣服的树下,打算把衣服穿上时,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不知为何拔高不少的树枝。
我托着下巴,思考这是自然奇迹的可能性。
“别想了,我把压树枝的衣服穿上了。”
乾贞治走到我身边,利用超群的身高一把薅下我远在天边的外套递给了我。
他低头瞧了瞧我瘦弱的手臂,一脸认真:“以你的体脂率硬抗寒风,今晚感冒的几率为百分之九十。”
毕竟树叶开始变黄易落了,看样子是到秋天了。
我忽略乾贞治劝诫的语气中带着的幸灾乐祸,穿上外套,一脸向往地看着他仿佛与天比肩的身高:
“乾,你说我要是学习你讲的那位和我身高相仿的越前同学,每天喝两瓶牛奶的话。那我还有机会长到你这么高吗?”
乾贞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