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呢,他认命般苦笑两下,已算是极大的德行了。
“公主殿下今日来得好早,我这几日想你想得紧,一时间还以为是眼花了呢。”夭采早已与永宁相处出了一番情意,熟络地打起招呼。
“我就知娘子对我是日思夜想,我这不来了嘛。”永宁肆意笑道,从未受过磋磨的女儿家自然天地间为所欲为,“娘子身后这位妙人儿是谁?怎的不给我引荐引荐?”她此时瞅着还算稳重,却已是两眼冒光,京城里美人不少,什么时候又添了这么位倾国倾城的娘子。
“这是我干妹妹,随家人来了京城,与我玩耍几日,你唤她越桃就好。”夭采笑道。
“越桃见过公主殿下,今日真是三生有幸。”越桃不卑不亢道,直直看向永宁,两人对望许久,仿若是冥冥中天定的缘分,这俩折腾人的女子定要将这天上人间搅和得天翻地覆。
“阿桃不必客气,以后你也是我妹妹了,在这京城谁欺负你,就我公主府找我。”永宁说着便将令牌递了过去,她见越桃便极为相熟,总觉得在那见过,说不定是前世的因果呢。
越桃向来学不会人族的推诿打太极,微微一笑道,“那越桃就谢过公主殿下了。”顺手就将令牌接了过来。
“这是我一表亲阿回没见过春晓里的大世面,我特意带他来瞧瞧,阿回阿回?”永宁叫了几声,也不见身后人说话,回过头去,只见李延回目光深邃望向了越桃。
越桃尚未发觉,还在那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只有夭采的心咯噔了一下子,她见惯了风月场,哪能不识得这神情,痴男怨女多半由此而起。
“失礼失礼,我头次来贪看了些好风景,请各位小姐见谅。”李延回被猛地叫醒,又成了方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了。
“延回公子客气,不如今日我唤些乐师助兴,音声一道有何偏爱吗?”夭采按下心中所想,招呼起这位贵客。
还没等李延回说话,永宁插起话来,“我表哥不拘什么曲子,他难得听上几曲,不如娘子将空着的乐师都唤来吧。”她还对着李延回使劲眨巴眼睛,一副鬼机灵气死人的模样。
“娘子莫要听她的,今日我与两位娘子一见如故,能闲聊几句已是幸事,哪还用得上什么雅乐呢。”李延回笑道。
几人落座于一雅间,永宁拉着夭采嘀嘀咕咕了几句,夭采一愣,遮遮掩掩地瞅了赵延回好几眼,她属实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老马失蹄,看走了眼。
这小皇帝年岁不大,雅好倒多,她吩咐了几句,随后来了七八个风流俊俏的乐师琴师,正可谓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李延回正闭眼听那风铃穿堂之声,别有兴味,结果一睁眼,好家伙屋子里满满登登全是人啊,他费劲巴力地扒开这一圈郎君,愣是没找着三位娘子。
“什么?真的啊?”越桃在院后的秋千上荡来荡去,初听了天子密辛开怀不已,比听戏看话本更有意思,笑着笑着便觉着不对,自家阿朗往后要是在圣上面前行走,可得小心着,莫要得了天子青眼。
永宁公主端着冰酥酪,直直喂了正微张朱唇的越桃一口,“嘘,切记不可声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夭采姐姐知。”
越桃吓得立时小鸡啄米般点头称是,她遥望二楼,无奈窗扇紧闭,暂且瞧不出什么,也不知这皇帝小子会选个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