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池,左耳旁一个元的阮,舒心的舒,池水的池。”阮舒池低头浇了阵水,再抬头见陈清也依旧扒在墙头,很是熟稔地又开口,“你呢?”
“……”
陈清也没应声,一双明亮的眼眸只盯着阮舒池,一副不愿开口的模样。
而阮舒池终于浇完了水,将塑料水壶放上一旁的木桌子,退后半步打量陈清也。
大抵是猜到小姑娘不愿意说,他很是好脾气地解围:“不想说也没关系。”
“你对植物感兴趣吗?突然想到楼上还有很多植物图鉴书一直用不上,原本都打算当废纸卖了,你要是喜欢就转送给你,正好不浪费。”
“我不要,我也不喜欢。”
阮舒池话音刚落,陈清也立马开口拒绝,生怕迟疑一秒就会被阮舒池怀疑口是心非。
花花草草的东西她本就不感兴趣,更何况白天只是收了一簸箩葡萄就被阿婆念叨半晌,要是再收了阮舒池别的,这人可不得被阿婆捧到天上。
接连被陈清也驳了面子,阮舒池也不恼。他的脾气在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里,简直好到离谱。
他又垂眸思忱接着提议:“不喜欢也没事,我家有用没有的书挺多的,要是没趣了欢迎来看书。”
阮舒池说话时盯着陈清也的眼睛,显得整个人真诚极了。
“…嗯。”
陈清也不敢对视,也难得有不好意思拒绝的时候,短暂应声后觉得太过干巴,又小声补充:“我,我叫陈清也。池去掉三点水的那个也。”
“陈清也。”阮舒池点头,一字一顿地复述了遍,颊边酒窝隐约,“那我叫你小也可以吗?”
“随,随你便!爱叫什么叫什么好了……”陈清也后知后觉的腼腆上头,自己嘟囔着,手一松直接顺着墙头滑下。
“你没摔着吧?”
“没有!”
陈清也拍拍满手的灰,瞧着面前的矮墙蹙眉,忍下满肚子阮舒池小题大做的吐槽,还是回应了他一下。
“那,早点休息。明天见,小也。”
谁跟你明天见!自说自话!
陈清也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在她彼时浅显的认知里,直接给阮舒池下了个此人有病的定义。明明早上还夸她叫清清好听,晚上居然问能不能叫她小也……
真是…善变的男人!
陈清也学着小说、电视里看到的评价,某一瞬倒是把自己给逗笑了。只是唇角上扬片刻,又似想到什么,敛下笑意强迫自己做回面无表情的严肃模样。
她耸耸肩,转身往自己家走。抬头,自己房间所在的二楼今日借着隔壁的灯光竟没有往日那么漆黑可怖。
隔壁二楼最右的房间亮着灯,前几天还没有光的,那应该是阮舒池的房间。
而她的房间也在二楼,最左边,是推开窗就能打招呼的距离。
蝉鸣声歇过一阵转而又起,今年云城的夏天热得离谱,对陈清也而言这个夏天或许同往年一样,又可能不太一样。
她应是讨厌夏天的,毕竟天刚热的时候她就失去了父母,被父亲那边的亲戚骂了个遍,最后被送来和阿婆相依为命。
这儿的日子也不算好过,却有的吃能睡安稳觉,比往年盛夏里不见生气的,躲着却依旧会被揪出来挨打的年岁好上许多。
至于她的新邻居……
更像是个闯进她生活的意外。
两人时常隔着矮墙,一人在墙下浇花,一人趴墙头监工。夜里还能时不时聊上几句,等到了白天通通变回靠祖辈传话的少男少女。
至于陈清也第一次走进阮家,还是在阮舒池来云城第二周的某天。
阿婆前些日子卖掉剥好的鸡头米,又凑巧在市集买了好价的碎银耳,这不一早和品相不好自留的鸡头米煮了锅银耳芡实羹。
她总记得隔壁阮奶奶时不时的接济,欠人情就得有来有往,这头刚煮好就让陈清也趁热送去半锅。
陈清也端着小铝锅跑到阮家的时候,阮奶奶正在厨房忙活,她倒不曾推拒,只让陈清也先上楼找阮舒池玩,等她腾出空把锅给清出来。
陈清也是不想上楼的,她和阮舒池最舒适的相处距离,应该隔着那道矮墙,要是面对面还有点不太适应。
可云城实在太无趣了,夏日漫长,又没有朋友,陈清也一直挺想问阮舒池借几本书回去看。
譬如他上次提到的植物图鉴,说不定她能对着墙缝里的青苔研究一下品种。
这正好是个不必特地上门的机会。
通往二楼的木制楼梯精致漂亮,像是新换的,不像阿婆家那个,就是她踩上去都吱嘎吱嘎响。
“……小池哥,你刚来不知道!”
“就你们隔壁那个姓陈的,她可是杀人犯的女儿!六月头上,她妈把她爸给捅死了,估计怕被抓扭头就自/杀了。”
陈清也刚走上二楼,就听见一阵指名道姓的评判,声音很耳熟,是她最讨厌的卖海棠糕吴老太家那个小霸王。
她放缓脚步,侧耳又听。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心底还升起一二分不知名的希冀。
他会帮她说话吗?
“对对对,听说警察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