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说‘要好好感谢人家’之类的废话。
细数,他们已经接触了好多次,闻屿舟温和、儒雅,不管是雪山还是帝都,他实在是个完美的未婚夫。
可她总觉得闻屿舟不真实,即使看得见,摸得着,她依旧觉得离他很远,犹如雾里看花。
不过,简初雪抿了下唇,“哥哥,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吗?”
陆诗琪一口气卡在胸口,脸上一团黑气。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能不明白小女生这种表情的意思,还是最单纯、最傻的一种。
“小雪,你生爸爸的气吗?这些年我们没有管过你,你是不是特别恨我们?”
话题转换的如此之快,反应过来,简初雪急忙否认,“没有,我从来没有恨爸爸,我都,”都想不起来。
这话当然不能说。
“那我呢?”
简初雪更不解,“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当时才多大,哥哥,我绝对不会怪你,真的。”
陆诗琪脸色彻底黑透,倏地站起,“他很难相处。”
直到病房门“哐当”一声关上,她才回神,“你才难相处。”
简初雪出院后,第一次主动给闻屿舟打了电话。
她不应该拖这么久,可这一次,她不能再装作不知道婚约,因为他救她便是基于婚约。
很意外,闻屿舟没有答应她的见面邀约,只说了句“过两天我联系你”。
听说话的声音很虚弱。
简初雪忐忑不安。
那天雨雪很大,气温零下5°,他在泥塘里超过50分钟……
脑海里闪过西北雪山他骑马矫健敏捷的样子,再联想那晚在大叔家里,她触摸到的皮肤,明显的腹肌,结实的肌理。
他从马背上抱起她,在泳池里捞起她的力量,身体不会比她还差。
不,她只是淋了雨,就发烧住院,更何况陷入泥塘身体失温的他。
简初雪给时郁礼打去电话,一问才得知他上周二就被委派到东南亚出差。
“…呜呜,我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我三哥,给我发配到这种鬼地方,嫂子,你给我三哥求求情好不好?”
上周二?她将Q版贝儿拆了还给闻屿舟。
简初雪心虚,“呃…我,他手机关机。”
时郁礼咕哝了一声,“那我也联系不到,我三哥有时候就这样,他……时间到了自然会联系你。”
?
“有别的办法联系他吗?”哥哥说闻屿舟保密做的很好,时郁礼不知道,简初雪也不能透露。
“周叔,只有周叔可以,嫂子你等一下。”
再次见到闻屿舟,是在松陵美术馆。
他依旧眉眼深刻,皮肤白净,看不出丝毫病容。
“我以为你生病了。”奇怪,为什么他好端端的,她本应该高兴,心里却…说不清。
那双盛满雪水的眸子带着笑意看向她,“没有,就受了凉。”
“你担心我?”他稍稍倾身。
这样一张脸,说着“你担心我”,很容易让人产生旖旎心思,简初雪摸着微微发热的脸,“这里的布置好像不一样了。”
“我买下了这间美术馆,重新装了一遍。”
她是没话找话,他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买下了一间美术馆,包括藏品,就像是买了件衣服,搭配个领带一样轻描淡写。
简初雪垂睫,“那天,我,我没想过会差点害了你,我……”
“我没事,”他微微勾头,盯着她的视线抬头,“你给我打电话那会,我…正在处理家事。”
“啊这样吗,那就好。”
她心里一轻,“你要是因为我生病,那我,”
“你会怎样?”
简初雪楞了下,瓷白的小脸氤氲出淡粉,他这人,怎么能将这样的话说的一本正经?
“我会照顾你。”初雪菡萏一笑,明艳大气的五官平添几分娇媚俏丽。
还有纯真美好。
闻屿舟心口冰封的雪山猝然裂开几道细纹,一丝甜意顺着缝隙渗入,只一点,很上瘾,内心深处竟贪婪地渴望更多。
“那天,不是我叫你来这里的。”他忽然说道。
简初雪一脸迷茫,随即想到松陵美术馆以签署保密协议为由,骗她来此,闻屿舟说要一起吃饭,她以为是他的意思。
当时特别生气,直接甩脸走人。
他今天是特意选在这里,告诉她这件事?
“你不说我都忘了,”简初雪抿唇一笑,“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贝儿?”
话一出口,耳廓到脸颊泛起一层红晕,这像不像是特意提及他关注着她,简初雪抓了两下耳朵,余光瞥见他身后挂着Son.V最新作品。
“你也喜欢Son.V的作品吗?”
她起身走近,细细观摩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蓦然看到他后颈上像是有什么东西。
乍一看,像发青的干树叶。
“你这里,”她本意是想帮他拿掉,走近一步,伸手还未触及,闻屿舟已侧身闪避,目光陡然狠戾,一瞬垂眸避开。
简初雪呆呆站着,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