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一声畅快的笑声,响彻在包厢。
谁都没想到两人会同时选中一物,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吧,
不过.....
更有意思了。
黄霑也很诧异的扭头看向陈永乐,道:
“你也准备挑桃花?不如我让与你?”
陈永乐微笑着摇头道:“不用如此,既然黄先生喜欢桃花,那我就选花瓶好了。”
“你确定?”
“嗯。”
黄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不似作假,微微点头,也没客气,直接回到座位。
他没急着写,而是自顾自的又喝了杯酒,再次琢磨了下,才在提前准备好的纸上写下这首以桃花为名的歌曲:
【桃花开】
而此时的陈永乐却先一步提笔写道:
【青花瓷】
众人这时也顾不上其他,纷纷起身查看起来。
一会儿站在黄霑身后,一会儿跑陈永乐这边。
当黄霑快要完成之时,忽然感觉身边没了动静,于是微微抬起眼帘,
忽地手中的钢笔一紧,笔尖顿在那句“痴痴醉”的醉字最后一笔,尔后透过纸张留下一抹化开的墨汁,
宛如他此刻的心境!!
呼!!
不用林艳妮投来惋惜的表情,他已经从众人的神态中,知晓自己有可能输了。
但他不甘心,于是捋了捋头发,写完最后一句,大饮一杯,起身走了过去....
他想看看,到底是何种词才让众人连呼吸都屏住,围在跟前不肯离去。
一眼,
只是一眼,他愣住了,随后眼神里全是茫然与不解。
倪眶眼神复杂的看了眼黄霑,拍了拍他肩膀。
不是黄霑写的不够好,而是对方不按常理出牌。
从未有人能将不起眼的花瓶写的如此优美与动人,最难能可贵的是,寓意深远。
你可以说他只是纯粹的描写青花瓷的由来,也可以说他在写江南水乡的爱情,
甚至讲,他在写一场跨越时间长河的“相遇”....
但无论是哪种,这种以物抒情,婉约柔美,诗情画意的写法,都不是现今香江词坛所能存在的。
至少在此刻金镛等人心中是这么想的。
片刻后,
包厢里恢复到之前的状态,黄霑也从挫败中很快走出来,举杯朝着陈永乐,道:
“这次算我输!”
说完,仰头就干完。
“什么叫算你输,输就是输,你黄霑怎么还很牵强似的。”蔡岚有些不乐意道。
“你待怎样?”
黄霑脸一黑,剐了蔡岚一眼。
蔡岚憋憋嘴,不满道:“有本事你也写个青花瓷出来,我不要你超过阿乐这首,一样的水准就行。”
“你!!”
黄霑气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红。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接下来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青花瓷》再聊。
他们有很多疑问,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
“我不知阿乐是如何知晓瓷器的烧制之法,但我少年时去过一次景德镇,确实如同这首词中写的相差无二。”
张文达感叹了一句,
金镛也点点头,接话道:
“嗯,我也听过一位老先生讲过,他说瓷器出窑开片时发出清脆的叮叮响,我原以为是玻璃破碎的声音,现在想来,他应该是讲绣花针落时发出的声响。”
倪眶、蔡岚、罗斌等人经过这么一解释,很多之前的疑惑也豁然开朗。
那种画面感不由得浮现在脑海中。
林艳妮盯着手中的歌词,眼帘微动的她,低低的问道:
“那,这句天青色等烟雨呢?”
张文达微微皱眉,金镛也大为疑惑,倪眶闷声道:
“我想应该是形容男女在屋檐下的场景吧。”
黄霑微微摇头:“我觉得不是,应该也跟瓷器有关。”
这话让其他人赞同,于是望向陈永乐。
陈永乐抿了一口酒,轻声解释道:
“黄霑先生说的对,上品汝窑有一种颜色,名曰天青色,这個颜色的彩釉很难烧,他得等,得等到下雨之时,湿度和温度刚刚好的那一刻,最美的天青色就出现了。”
嗯???
包厢的人,深深的看着陈永乐,无不被这句前后遥相呼应的写法动容。
林艳妮这位才女更是痴痴的看着这段勾动她心弦的句子: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难能可得的天青色在这里无比恰当的与缠绵的爱情融合在一起。
呼!!
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这一刻的她看陈永乐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色彩,旋即一闪而逝心中只有深深的哀叹。
讨论依旧还在继续,
有了这首词,众人喝酒的兴致也随之高涨起来。
即便是一向不贪杯的金镛和张文达,也不自禁多喝了几杯。
就连来之前的目的,众人也都选择性忘记,不忍破坏这一雅兴。
还是金镛见倪眶几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