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平治停在天香楼门口,
酒楼的门童先一步打开了车门,里面的老板听见底下服务员的汇报,赶忙跑出来迎接。
他先是将目光落在迎面走进来三人右侧的年轻人身上,暗道一声:好一个神采英拔的翩翩公子。
目光微动,随后才看向站中间那位一身儒雅气质、年过花甲的先生身上。
三人给的他感觉一看就是不凡,于是笑吟吟道:
“想必三位就是蔡岚先生宴请的贵客人吧!”
陈永乐微笑着颔首,酒楼老板抬手说道:
“里面请!”
三人跟随酒楼老板上楼,
“咚咚!”
敲门声响起,金镛、蔡岚等人停下了交谈,门一推开,
张文达先一步走了进来,接着是罗斌、陈永乐故意走到最后。
蔡岚率先站起身,朗笑道:
“张先生,罗生,阿乐,你们来了,快请坐,老板再去沏一壶茶,好茶!!”
见张文达也来了,金镛等人也不好坐着,纷纷站起身打起了招呼。
“张先生。”
“张兄,没想到你也来了。”
“查兄,好久不见!亦明兄你又胖了,亦芹,风采依旧啊。”
很明显,张文达跟他们也很相熟。
接着,金镛等人也跟罗斌与陈永乐打了声招呼,
一旁候着的老板等他们坐下之后,才将菜单递给张文达,张文达摆摆手,指了指陈永乐。
意思是让陈永乐点,
陈永乐也没客气,哐哐的挑了几个眼熟价格最贵的菜。
然后自顾自就坐着喝茶听他们叙旧。
林艳妮瞅了眼陈永乐,见他一副人畜无害乖宝宝的样子,无法将这段时间那个挑弄风云之人联系到一块。
说真的,她跟亦姝算不上好友,但多少知道一点儿对方的秉性。
自己虽然也曾对其颇有微词,但绝对也谈不上陈永乐文章写的那么不堪。
当然了,她并非同情亦姝。
事实上今天她与黄霑过来其实就是拗不过倪眶的请求,
不过两人来之前就商榷好了,不掺和这事。
不但是他们,金镛也差不多。
除了也想见见这位近两年风头正劲的后生。
还有就是亦姝在《明报》发文,虽然不是他同意的,但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自然也有一份责任。
又是好友的妹妹,大家平时也经常走动,因此倪眶提出来之后,也就答应了。
当说客谈不上,顶多做一个和事佬。
一番叙旧闲聊后,菜肴也陆陆续续的上来了,蔡岚负责介绍美食,黄霑负责喝酒讲一些荤段子活跃气氛。
推杯换盏中,包厢里好不热闹。
黄霑甚至诗兴大发,做了半阙歪诗,
至于为什么是半阙,黄霑抹了把嘴上的酒渍笑道:
“还不是你们太含蓄,客套来客套去的,喝的不痛快,不过瘾,自然就只有半阙。”
“亦芹兄是在怪我没陪好。”蔡岚接话道,又把目光看向陈永乐,道:
“阿乐,人人都说你跟亦芹是一时瑜亮的大才子,别的我不信,我就信谁的酒量好,谁就是我心目中香江的大才子,怎样?跟他较量较量,哈哈...”
此言一出,众人高呼一声赞同,然后乐呵呵的看向陈永乐。
连黄霑也是,大有一副拼酒的架势。
陈永乐正吃着跟前这道富贵鸡呢,见话题引向自己,微微顿了顿眼神,然后直接举起面前的酒杯朝着黄霑道:
“黄先生,这杯我敬你,上次的多有得罪。”
本来还挺高兴的黄霑,听见这话脸色不太好了,
其他人也微微一愣,蔡岚和林艳妮先一步想起什么事,于是偷笑起来。
金镛不明,蔡岚低声在他耳边解释着。
所谓的多有得罪,其实是黄霑去年邀陈永乐比写词一事。
这件事黄霑起的头,陈永乐应战,以一曲《难念的经》直接让黄霑下不来台。
时至今日这件事成了黄霑心头一個梗。
因此,陈永乐一提这个事情就上头,于是也举起杯,道:
“得罪谈不上,不过是相互切磋,我黄某人输就输了,这点赌品还是有的。”
尽管最后黄霑同样也写了一首,但他其实心里明白,自己还是输了。
两首对一首,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说完这句话,黄霑先一步喝掉杯中的酒,陈永乐见此也仰头闷了。
罗斌、蔡岚等人拍手称好。
却见黄霑拿起酒瓶,自顾自倒了一杯,道:
“这杯我敬你,就一个要求,今天咱两再比一首,现场作词,敢不敢?”
“好,亦芹兄这个提议好。”蔡岚大喜,
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包厢其他人也差不多,纷纷赞同起来。
连张文达也怂恿了两句。
“怎么比?”
大概是喝酒的缘故,也是气氛的原因,陈永乐胆气也大了。
“不如让张先生来说规则?”
金镛提议道,
古人饮酒必有酒令,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