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了,尤知青快被她婆婆打死了。”
王招娣冲进宿舍大声嚷嚷,把那些还在被子里的知青们都给喊醒了。
姜星星一骨碌爬起来,刘珍珠比她还要快起身。
“走,我们去看看。”
刘珍珠拉了刚下炕的姜星星就往外走。
“尤知青是谁?等下,我的鞋!”
姜星星脚尖刚穿进鞋,脚后跟还在外面。
“快点快点,等下上工就没得看了。”
刘珍珠催促,又解释道:“尤知青是最先来的老知青,下乡不到一年就嫁给了村里张寡妇的儿子。”
“啊啊啊……”
外面刺耳凄惨的尖叫声传进了宿舍,刘珍珠丢下姜星星就率先冲了出去。
“这没义气的!”姜星星嘟囔。
“妹妹,不急。”
姜星冉嘴里说着话,脸色却不好,眼里有惊恐。
姜星星突然想起原主母亲被奶奶打时,发出的就是这种刺耳凄惨叫声。
她那颗看热闹的心突然就淡了。
“星冉,小星星,走吧,咱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秀娥和罗丽红过来喊两人一起走。
她们几人走出宿舍,看见知青们都站在门前不远地方眺望远处。
“小星星,过来,我给你留了个好位置。”
刘珍珠朝姜星星招手,姜星星拉了姐姐一起过去,张秀娥和罗丽红也跟着过去。
刘珍珠站的位置,地势较高,确实看得远,还得清不远处你追我逃的两人。
“尤知青真可怜!三天两头被她婆婆打。”
刘珍珠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给姜星星科普。
原来,尤知青是从首都来的,是最先响应“下乡支援建设农村”的第一批知青。
刚来时的知青们都满腔热血,然后被残酷的农活不停的洗刷着热血。
干活时,白嫩的手上起了泡,白嫩的皮肤黑了糙了。
这些,知青们忍忍也就过去了,忍不住的是饿着肚子干活。
女知青除了忍受这些之外,还要时刻忍受有些粗糙汉子那种能看透衣服的目光,忍受村里妇女辱骂之音。
妇人管不住自己男人的目光,就用“狐狸精,骚货”等言语辱骂她们。
最恐怖的是,那些二流子和一些娶不到媳妇的光棍,寻找或制造一切机会,污女知青的名声,迫使女知青嫁给他们。
当然,也有以正当手段追求的。
有些女知青实在是吃不了干农活的苦,就顺势嫁给了村里汉子。
生活好不好,酸甜苦辣就看个人缘份。
而尤知青就是属于前者,被张寡妇和她那瘸腿男人联手算计,被迫嫁给张寡妇儿子的。
“珍珠姐,她们是怎么算计的?”
姜星星看刘珍珠省略了算计过程,一语带过,忙询问。
“就是,就是……”刘珍珠脸红了,支支吾吾。
“珍珠姐,这有啥不好说的。”姜星星抱着她手臂撒娇,“你说了,我们这些新来的才会注意,避免也遭人算计。”
“事情是这样的……”
刘珍珠不愧是爱吃瓜的人,几年前的事情,在她的绘声绘色下,听的张秀娥和罗丽红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那是又羞又气的,只有姜星冉脸色煞白,因为她也才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差点也毁了。
原来,尤知青叫尤宝珠,是一个天真的少女。
在陌生的地方,天真,就是白痴的标志。
当时,张寡妇跟尤知青分配到一块儿干活。
干到一半时,张寡妇突然抱着肚子蹲下去。
“张婶子,你怎么啦?”
尤知青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关心的问。
“哎哟!哎哟!我肚子疼死了。”张寡妇脸白如纸。
“那,怎么办?要不,我跟队长请假,扶你去看看医生。”
“别,别去请假,请假就没工分。”
张寡妇赶紧说,抓住尤知青的手,“好姑娘,麻烦你送我回家,我回去躺躺就好了。”
张寡妇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这来回用的时间不多,不需要去请假,没得扣你的工分。”
尤知青扶着张寡妇回了家,张寡妇的儿子端了一碗水请尤知青喝。
喝了加了料的水,尤知青软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张寡妇的儿子欺负他,而她却无力反抗。
后来,张寡妇在他面前又是哭又是求。
说啥都是她自己害了尤知青,要是她没有让尤知青回家,要是她肚子不痛,就不会有这种事。
说什么他儿子因为喝了酒,所以才见色起意。
张寡妇求尤知青嫁给他的儿子,她保证做一个好婆婆,把尤知青当亲闺女一样疼。
尤知青能怎么办?
她已经被张寡妇的儿子污了,不嫁,名声受损,
那些二流子和光棒就会像闻着味儿的狗,随时会扑上来撕咬一口。
尤知青嫁给了张寡妇的瘸腿儿子,当时在村里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一个18岁的漂亮女知青,怎会看上瘸腿男人?
有人就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