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百邪山庄当中,阿怜依旧累得不成样子了。
白雪纷飞,她老说着想要到外头去看雪,可身子实在是受不住那寒凉得天气,哪怕是方知有也呦不过她,二人便就只好将软榻搬到了屋子正中央,正对着门口,将屋门敞开,连同屋子两边的窗户,就只为了让她如愿。
她坐在那软榻之上,厚实的毯子盖在腿上,面前还烤着一炉炭火,手上也端着手炉,只要是个人看见了都得直呼面面俱到。
他们二人就这么守在她的两旁,就怕少看她一眼。
“你们……”阿怜实在是忍不住地分别看了他们两眼,还是忍不住地劝道,“你们还是莫要在这里盯着我了,反倒像是在此守着犯人一般。”
“你又不是不知道,夜允川将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守着你的。”方知有也很是无奈,在妖域中时就为了守着那杆破枪,为了不让邪灵将其吞噬,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要守了奕忧怜,不能出半点意外。
奕忧怜也是十分无奈地叹息,身体这般不能动地情况下,还得受着此二人的照顾,真觉得自己废到了一定的程度上,恨不得自刎了去。
且在此屋中的三人,也十分的清楚,如今的夜允川正如同逆流直上,他现在身边的那几个侍卫,还是丘木好不容易去寻回来的旧部。
从前都是跟在荒主身边,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好不容易在荒主死后回归到了家中生活,如今还能什么都不顾地重新回到荒主血脉的身边,要么是家中以无血亲,要么就是受了荒主极大的恩惠。
他这样的日子,只要一日回不到瑶台之上,便就还有一日要过。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日。
符合要求的延胡索依旧没有寻到,而阿怜的病情也已到了最后关头,若是再寻不到,怕就要死里逃生地再替她续一次命了。
只是奕忧怜如今这孱弱地身子不知还能否熬过来了……
这日,夜允川受邀到南王府中一坐。
南王近日诚意满满,不再是与他再军中见面了,以往都是躲着夜幼宁一派,所以才在军中相见,不易被察觉,而今日却约在了府中,怕是会落人口舌。
但既然南王都已经迈开了这一步,夜允川又岂敢退缩,带着丘木便就仅二人赴约去了。
屋中,南王特意买了些点心等候他地到来。
夜允川进屋,丘木守在了门口,等他走进进去之后便就立即将门合上,绝不允许任何人听到他们二人地对话。
“不知南王今日为何邀晚辈在府中相见?”夜允川开门见山,而在此处见面的后果想必二人都很清楚。
“自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南王也不绕弯子,十分清醒地说道,“那瑶台本就该你这般系万民于心之人坐上去,夜幼宁这些年做的龌龊事太多,想不传到我的耳朵里都难,我已不愿听命于那种人。”
夜允川很是惊讶,却又一瞬蹙眉,试探其中真假:“可令千金还在他的手上,南王就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今日请你前来正是也为了商议此事。”南王打着自己算盘,“如今万事俱备,还请少主救我女儿一命。”说着,南王便就要起身行礼,夜允川眼尖,立即伸手将他摁住。
“南王不必如此。”他深知邵嘉对于邵钦的来说有多么重要吗,但如今确实也不好下手,至少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但夜允川也依旧愿意承若于他,“但还请南王放心,晚辈既已得南王支持,便就一定会将邵嘉要回来,送回南王身边。”
“若是想要将嘉儿要回来,最快最好的法子便就是让她改嫁于你,但只是……”南王长叹一口气,他其实也知道一些,“只是我知道,你在中原有一位故人,既已动了心,我便也不好让你这么做,但就算如此,我也还是希望你能救嘉儿于水火之中。”
夜允川也听了不少关于他们父女两之间的事情,邵嘉与云逸同母异父,而当时的那位夫人便就被传是难产而死,那么也就是说她当初其实是逃离了云城,并且活着逃到了白原,中原的边境。
而后被南王所救,最后二人两情相悦,那么也只能是说明当初这位夫人被西荒卖给了中原,乃是无辜之人,确被云行那老头看上了,便就强行生下了云逸,最后气血大亏,本该再无生育能力的,可老天眷顾,还是给有情人赐了一个孩子。
后来夫人死后,邵嘉便就无人照顾,作为父亲的邵钦却再官场之上又经历了荒主殒命,西荒变革,最后还要听命于一个那样心狠手辣的人,现在却又忙于扶新主上位,遂而他对令千金的陪伴是极度缺失的。
从而也导致了他这种亏欠的心理,不是不愿亲自救她,而是当真无能为力,便只能这般低声下气地每每恳求他人出手相帮。
“还请前辈放心,晚辈定会想尽法子,保令千金性命无忧。”夜允川颔首说道。
“多谢多谢。”南王端起茶壶便就为他满上,“不过……”只见他欲言又止,“你倒是要多加小心北王,那厮阴狠狡诈,近日怕是要对你出手。”
“哦?”夜允川倒是不曾想南王会提醒到这份上。
“前日,他也曾拜访我府上,只是我拒绝了与他的合作。”南王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