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熙说的有气无力,显然这种情况是已经僵持了一阵的,她许是也无能为力。
阿怜不语,与她对视之际,心里却是莫名的悲伤,可是按照脉象看,不仅看不出她究竟是人是妖,更看不出她到底有无修为。
“此地设有阵法,会对妖不利,你快些离去吧。”
她的一番劝诫更是惹得阿怜一阵吃惊,不禁打量起她了,一身的衣裳不破,但却看得出颜色已然已被洗旧,且头上的发饰可也都是过时的款式,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挡不住她骨子里的那份媚气。
就算是脸色惨白又如何,反倒是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思,病美人不倒也算是另一番韵味儿吗?
“你如何知晓?”
“妖能效仿得了人气,可人……若是沾染上了妖气……那可就不同了。”
这番话!怎这般耳熟!?
这句话,可是从夜允川嘴里听过一模一样的,他们妖族可都这般灵的吗?
虽然她自己也是妖,但毕竟从小生活在中原,身上早就没了妖气,反倒言行举止与人别无二样,甚至可以说是比人族看着更像人。
“所以你也是妖?”阿怜想要确认。
她既然都说了,此地设有阵法,对妖族不妙,那么她脸色惨白,神情痛苦的样子,莫不是受了这阵法的影响?
还未等她回答,地底之下便就一阵震动,阿怜吓得连忙蹲下身子稳住,而本就瘫坐在地上的纯熙夫人却直接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屋子所有的门窗也都一瞬打开,周围开始凝结起了一缕缕的灵气,顺着打开的门窗正准备窜出去。
“纯熙夫人!”
听见她疼得喊起来,阿怜不禁唤了一声。
倒在地上的纯熙打滚起来,整个身体内部都如同有无数的银针扎进去,而后又拔出来,并且是连同带着她的灵力的。
阿怜眼看着她的身体里往外凝聚着一缕接着一缕的灵气,便也不言而喻,得知她是妖的身份,阿怜便就连忙将头上的箬笠取下,放到了一旁,而后两手结印,于纯熙的周围设下一道结界。
“你!不可……这样……会转移……”纯熙几乎是疼得发不出声音来。
她想说的,无非就是阿怜若是这么做了,这道抽取灵气灵力的阵法便会将所有的索取转移到她的身上。
“我就说,此处的结界为何这么防,却又什么都要,原来玄机竟在此处。”奕忧怜眼中立马露出了凌冽之意,一手结印,手掌打在地上。
阵法显现,是一道非常古远的阵法了,其中的机关甚多,并且已然扎根在此,她根本以这一丝轻微的力量是动不得此阵法的。
“设下此阵的人修为颇高,你破不了的……”纯熙留在她所设下的结界当中,已然有了好转,这下也正坐起身来劝道。
“云山乱?”
“你知道?”
“猜的。”
“别胡来,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奕忧怜今日来了便就不可能再一个人独自离去,竟无人知晓云山乱做着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那这下既然给她发现了,便就走不掉了。
阿怜施法,寻得阵眼就在院中。
“你别动,此阵我必破。”她说完,便就起身往屋外院子走去。
“此阵以与我相连甚久,想要破除,最简单的便是杀了我,亦可不费吹灰之力。”纯熙还未缓过气来,却见到她已然下定决心,担心她受伤,便就扯着嗓子道。
“我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院子。”
她决意如此。
而后,她阵眼之上,耳边一瞬便就清静了下来,环顾四周,阵法周围本就秋风大起,且吹的门窗阵阵作响,而院中本就并无生机的花草也都于此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下去。
精气一瞬被凝聚,而后飞走。
那方向……是云门之上。
“云山乱可破境成功了?”
“并未。”
“那就可还是云林下境?”
“不错。”
屋中的门敞开,被大风吹得铮铮作响,而屋中依旧并无力气的纯熙正巧能从敞开的大门看到院中的情况,且还能与她对上话。
云山乱当上掌门之初便就已是云林下境,而这些年来也不曾听说他有过破境的机会,依旧停在原地,而现在这般大阵仗的吸收灵气,莫非是又想要突破了?
夜允川的信件当中包括东营也有收到一点消息,掌门确实已经闭关有了一阵了,那看样子造假不得。
可是这么多年了都毫无长进,他可还费什么劲啊?想不明白吗?
奕忧怜心里不懂,但今日怕是没猜错了,那老头估计是想要以此来暴增自己的灵力,有足够的底气破境吧……
可想了想,若是这般久都未曾破过境,那便就是天赋问题了,当年前任掌门早就说过的,云山乱还在执着什么?老糊涂?
奕忧怜心中倒是更加坚定的今日非破了此阵不可,毕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糊涂蛋若是还想不清楚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倒不如救下一个人来得划算。
她眼中一沉,双手结印,画下符印便就将其打在了阵法四周,而后催动发力,使其得以助力,四周的结印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