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不管此法究竟好与不好,其实这件事……他都不应该再掺和进来了。”
阿怜还是依旧冷静的可怕,对于先前二人相处的种种,她不可能感受不到,但是她现在却依旧还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
于漓幽阁阁主而言,天下这盘棋也不过只是一场局,所有人都只是棋子而已,无人例外。
皙寒生也是最真切的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冷漠,那种对事不对人的方式,就像是传闻当中,她只不过是杀手榜上的一位出色杀手,只看钱财,不看人头。
“我知道从你的角度看,当然是为了我着想,但是四耳,我不是孩子了,我现在有属于我自己的见解,皙君长老也说了,现下的僵局,唯有质子能破。”
狼王哑口无言。
“西荒主逝世,他唯一的血脉就是西荒最后的一丝希望,这本就是质子该担在肩上的责任,我不希望因任何事情阻止到他回家。”
阿怜苦口婆心,所以说到最后,阿怜其实只是清楚他是西荒最后的希望,所以她想帮他回家,而并非是不原谅他。
所以十五年之期将至,阿怜最后选择了站在放虎归山的那一边。
而云家众人的选择其实也很显然,他们倘若真的无所谓,就此放质子回家,那么往后等质子收复西荒众势力,那便是妖族卷土重来之时。
他们一个个都是算计之辈,断然不允许让这一切的有发生的可能,所以他们其实嘴上不说,实际当然也是不会放人走的。
夜允川这个人也是,你大得很,到现在为止也有还未下定决心,到底是去是留?
倘若他但凡反是有半分动作,盯着他的中原各方势力都会猜得到他的选择,所以没有选择的时候其实也算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可是反过来,他若是再无准备,那么归期将至之时,他又该如何面对?
这些事情,阁主断然是早已明白的,所以她不愿与他多做纠缠也有着一份缘故。
“可倘若他是真心,那即便是你离开中原又如何呢?”狼王发文。
他也是妖族,同为妖族,可见其赤诚之心,所以他的想法又何尝不可?
奕忧怜是妖,所以她大可以逃离中原,回到西荒那个真正属于妖族的地方,那她不就可以重获自由之身,不必再为三公子卖命?
那这样她也可以离开漓幽阁,离开北营,可以不用再过着取人性命的日子,这样心里也就可以过意的去,不用再为其觉得心中愧疚。
“四耳,我又何其没有想过离开……”阿怜垂眸,眼里是极力想要掩盖的伤感,“这么多年了,毕竟没有三公子,没有漓幽阁,我也就不会有今日,更活不成。”
所以这些年的感情,说没有是假的,但要说有,但其实也是可以弃之的。
就如同质子究竟是去是留的抉择,她也一样,难以选择,但唯一的区别,无非就是质子还有族人性命压在他的肩上,所以他算是被迫做出一条他本该走的路。
“纯熙这次出事,我一定逃不开干系,谁犯的错便由谁来承担,我会用自己的办法将她救出来,此时便无需他人惦记了。”阁主大人发话,言语之间的威压听得出她的底气十足,许是早已有了谋划。
……
待她睡去,皙寒生收到了族中召唤,许是有事情商议,他便离去了。
等他离去不久,漓院中的屋门却再一次打开了,奕忧怜已然换了一身玄衣,手中拿着箬笠,轻步走了出来,环顾一圈,确认狼王确已离去,而后她才终于是走出来牵马。
轻身上马,又是上次的路线,她更加快速的来到了鹿眠山,再探别院。
她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就只是想要验证一下此处的灵气从何而来,此结界又究竟是有何作用?
想到这些,她在上次一样的地方停了马,而后徒步往漓院而去。
傍晚时分,落飞飞快,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天这才暗下来了,阿怜往常出任务也习惯了夜里行动,这下只能是更加熟练起来,消失的天光并未影响到她。
只见她迅速像上次那般穿进结界之中,掩盖了自己的脚步,而后便就悄悄地行于院中,还记得上次前来地时候,园中还是一副花草茂盛地样子。
爱人如养花,云山乱再不济能将这院子打理出这个样子给纯熙一个人住,也足以见得其中得心思,可是这次前来,确实大有不同,花花草草几乎全部蔫了,发黄得一片就像是人老珠黄。
箬笠之下得她只露出一副震惊之意,还未等她出手查看之时,一声器皿掉落在地上的破碎之声便从屋中传来。
阿怜想都没想的便就开门走了进去,却没想到进门便就见到纯熙夫人倒在地上,整个人没精打采,而她伸出的手还搭在一旁的椅子上,顺势看去,桌上放着茶壶,她莫不是想喝水?
奕忧怜便就迅速拿起一旁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递到她跟前,却不见她接过,反而微微敛起的眼眸当中还有一丝敌意。
“我不是坏人,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她将杯子直接塞到了她的手中,而后两指一并,指在她的肩上,定住她的半侧身子,使其稍微有些支撑之力。
纯熙实在是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