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一隅,君星渊三言两句便将他为何出现在此处解释清楚了。
小秋兄长的遭遇背后涉及到黑武馆的上下链条,其实近日已经有发生类似的案件,只不过府衙发现时人都不行了,加上身上财物尽失,府尹便按流寇劫匪滋事给处置了。
如今大盛正在筹备有可能与北燕的一场战争,若这样的精壮青年都被迫害至此,那未来大盛还有何战力可言?
“所以我们需要报官吗?”云瀛问道。
“本王就是官,这件事都城司自会调查,待人苏醒后将他移送到府衙。”君星渊给她吃了定心丸。
云瀛点头,如此一来,想必她爹也会同意睿王的处置。
吴战走近,向君星渊行礼道:“王爷,太医到了。”
云瀛诧异的望着君星渊:“太医?”
君星渊豁然转身,道:“他的命很重要,都城司必会保他周全。走,去看看!”
几人又来到诊治伤员的那间屋子。
正巧贺汶刚刚收了银针,他见云瀛回来了便起身行了一礼,说道:“云小姐,病人的情况暂时稳住了,今夜需要再观察,可他失血太多,日后怕是会留下暗疾。”
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只能慢慢调养了。云瀛回礼,柔声说道:“多谢贺大夫、多谢骆大夫。”
贺汶注意到她身后走进的高大男子,正直视着床上的病人。
君星渊站定,示意身后的太医上前查探。
贺汶急忙出手阻拦,向来人说道:“他是在下的病人,你们是何人?“
云瀛连忙上前解释道:”贺大夫请放心,这是睿王,太医前来查验他的伤势,涉及到密案,后面还需详查。“
贺汶直直的看向她,似乎想确定她所说之事。
发现云瀛认真的表情后,贺汶连忙抬手行礼:”草民不知是王爷驾到,请恕我等无礼。“
君星渊微微抬手,表示并不怪罪,不过,需要医馆方案出一份详实的出诊单,方便后期调查。
贺汶应下,并将诊金的单子写好交给了云瀛。
她看了一眼单子,上面的数目没有预想的高,想必是贺汶已经做主给减免了一些。
不曾想君星渊大手一伸,宽大的袖子划出一道弧度,就这么从她手中抽出了单子,他淡淡地说道:”此人是重要人证,他的诊金就由都城司付了,待会儿自有人送到医馆。“
云瀛闻言,生怕他反悔似的将手迅速缩了回去,那有人付钱自然是好的......
贺汶看见她的小动作,不禁眉眼舒展开来,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整个人也有了一丝生气。
他向君星渊和云瀛各行一礼,云瀛回以微笑,君星渊则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待贺汶与骆大夫先生走出云府,此时天已黑透。二人已是饥肠辘辘,只能先到前街的小吃摊前对付一口。
摊位上卖的是热乎的鲜肉馄饨,吃上一口就可以缓解一下方才高度集中的精神压力。能把人救回来,是身为医者的他们最开心的事情。
骆大夫喝下一口热汤,浑身舒爽,也来了聊八卦的兴致,他对贺汶低声说道:”掌柜的,您觉得这位云小姐如何?“
贺汶微微一笑,明白老骆为何发问。
传言中云家女是何等的纨绔不羁,就连来医馆看病的百姓闲聊时也会提及两句她的事情。
可今日得见她竟是一个知书达理,进退适宜的女子,全无张狂模样。
据说睿王却对她避之不及,可今日一看明明是睿王对她照顾有加,可见传言过于离谱......
他低头吃着馄饨,似乎又想起来什么,问道:”我们去之前,已经有人给病人施过针了?“
骆大夫放下碗筷道:”云小姐也对医道颇有研究,那日我去云府与她有过一些交流,我想应该是她有急救过。“
”竟有此事?“贺汶眼底有些微光,他还以为方才云府已经请过大夫。
贺汶想到君星渊提及的密案,而且他们还带走了医馆诊断的详单。
他脸色稍显凝重,叮嘱道:”近日你们若有类似的病患,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我,不要太声张,我回去也要私下与他们交待一番。“
”是!“骆大夫也略微紧张了起来。
云府内,太医已经将小秋的哥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与医馆的诊断结果做了对比,又补充了一些断语,才一并交给了君星渊。
吴战连忙上前接过,小心收起。
云瀛坐在他身边的座位上旁观,他这是将她家当成了办公现场了吗?
这时,云霁下值回府了,见到睿王连忙行礼,说后面的事情免不了要麻烦睿王费心。
云瀛赶紧借机溜了,让她爹继续在正厅与君星渊寒暄。
云霁在回府的路上已经知晓了这一切,有睿王坐镇,此事便与云府没多大关联了,他们配合便是。
自打上月君星渊突然来到云府后,他与睿王一直少有交集,后来听圣上不经意间提起,说将他调升太常寺卿竟是睿王建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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