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越发缓慢,还没砍中对方,那纤细的手指已经拈到他的咽喉上。
这手指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像拈起花瓣一样柔和,但在落在他喉咙上时,他的喉结竟发出“喀”一声轻响,像镊子夹碎了胡桃的声音,这人双目圆睁,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喉结剧痛无比,似乎都已经被对方捏得粉碎。
下一瞬,呼地一声,这位仁兄也被扔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众人又是齐刷刷一变。
方才那人,已经是他们中间实力位居第二的了,在这少年面前,仍旧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几人与对方的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几乎能用以卵击石来形容,原本握住武器的手指,下意识地松了几分,将目光投向那青衣男子。
那青衣男人不愧是为首之人,此刻仍十分镇定,也十分识时务,当即一拱手,态度变得谦和了无数倍,“原来几位不是凡人,恕我们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得罪了,诸位宽宏大量,还望海涵。”
而后,他便听到牛车内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温润清透,却又带着一丝磁性,仿佛玉石碰撞,不带人间半点烟火气。
“小青,回来,我们走了。”
俊俏少年温顺地“嗯。”了一声,跃回车辕之上。
男人们下意识地将路让开了。
少年并未扬鞭,那头老牛却已抬起脚,往前走去。
男人们停在那里,望着牛车远去。
心中有些震惊。
那少年如此厉害,居然只是个赶车的,那车厢里的人……该有多么深不可测?
片刻后,那两个被扔出去的男人也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
第二个男人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心有余悸地道:“这小子看着和个娘们似得,下手真狠,老子差点被他捏碎了喉咙骨!”
对方八成是手下留情了,否则此刻他早就没命了。
“闭嘴!”青衣男子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怒斥道,“万一他们听到了怎么办?不要命了是么?!”
那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缩着脖子不敢再吭声。
青衣男子锐利的目光扫过他们,冷冷道,“办事要紧,别节外生枝!赶紧再去找另一辆车,只剩三天了,若误了时间,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
道路被冰封的状况并未持续太久。
快到中午时,几名五行宗修士飞到此地,以火系法术开始融化地面上的冰层。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十余个擅长火系法术的妖修,也纷纷出手。
官道很快恢复了畅通无阻。
傍晚时,牛车终于进入了冀州城。
来到一家客栈,陈子均要了两间上房,略作收拾后,便和胡翘翘一块儿去大堂吃饭。
三人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要了几个菜。
等待上菜的功夫,忽然门帘一掀,一行人走了进来。
陈子均和胡翘翘并肩而坐,两人面朝着门口,这些人一进来,他和胡翘翘便都认了出来,正是之前在路上,想要“借用”他们牛车的那些人。
不过这一次,在他们几人之中,又多出了几道身影。
那是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做丫鬟打扮,样貌只能算清秀,另一个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长相,但乌眉细弯、凤眼流光,皮肤也是细白如莹瓷,仅如此,也能看出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胡翘翘又想起之前曾听到那马车中传出女子的惊呼声,估计就是这两个女子发出的了。
这些人并未留意坐在角落的陈子均他们,而是迳直走到柜前。
掌柜殷勤道:“几位客官,您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给我们三间最大最好的客房,连在一块儿的。”青衣男子道。
订了三间客房,青衣男子又要了些饭菜和两坛酒,并交代直接送到房间里,几样素淡的菜送到中间的房间,想必是那两名女子所住的。至于酒与其它的菜,则是分别送到另外两个房间。
……
直到那几人走出大堂,胡翘翘还望着那边。
陈子均无奈,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出神?”
胡翘翘这才收回视线,小声道,“相公,你猜刚才戴面纱的那个姑娘,长得漂不漂亮?”
陈子均瞥了她一眼,“漂亮也好,不漂亮也好,和我们都没关系。”
“我好奇嘛……”胡翘翘咕哝着。
而且,她看出来,那几人对那女子的态度也有些奇怪,从他们的行动来看,分明是将这女子护在中央,似乎颇为在意她的安危,但在神情和态度上,却又并没有多少恭敬,不像主仆,也不像护卫。
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吃过晚饭,胡翘翘回到房间。
今天她有些累了,便不打算洗澡了,只是用了个洁净术,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便解开发髻,青丝如瀑布一般洒落,愈发衬得她雪肤盈润细腻,如同上好的白玉。
陈子均拿出梳子,替她轻轻梳着长发。
头发扎了一天,自然要梳理通顺了才能睡觉。
烛光下,胡翘翘闭着眼,享受着梳子在发间穿过的温柔感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