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心中不安起来,当即又换了一边,打算从第一个开始往下看。
当视线落在第一排时,猛然间,它的两只小爪子用力抓住了陈子均的头发,“啾啾地”叫了起来!
叫完之后,才想起来相公听不懂狐语,连忙又趴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但那股兴奋劲儿,还是浓得快要溢出来
“相公相公!第一名!!!你是第一名!!!”
陈子均眉梢微挑。
果然没出他所料,是个第一……
原本他只是打算随意考一下,名次不用太高,保证能上榜即可。
但转念一想,若是不小心排在那个叫陆长轩的小子之后,心中多少有些不愉快,于是稍稍认真了些,而后就顺理成章地拿下了头名。
小白狐兴奋地在他肩上蹦来跳去,蓬松的尾巴都快甩出残影来了,“我就知道相公是最厉害的!第一名!太棒啦,太棒啦!“
它欢呼雀跃了会儿,又好奇地说,“相公,你考了第一名,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激动呀?”
陈子均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有娘子替我激动就够了。”
“嘻嘻嘻嘻,”小白狐开心道,“今天双喜临门!”
陈子均一怔,问:“双喜?还有一喜是什么?”
“还有一喜,是晚上相公要在我下面呀!”
“……”
这时,人群中,又响起了两个陈子均颇为熟悉的声音。
“哈哈哈!我中了!中了!“
“啊——陈兄,陈兄竟然是第一名!”
“快看看,陈兄来了没有?!”
“啊,他在那边!”
崔源和穆士铭两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陈子均面前。
“陈兄,你,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考了第一名,这,这简直是文曲星下凡啊!”崔源激动得满脸通红,一部分是为自己,一部分是为陈子均。
穆士铭也是一脸佩服,“陈兄,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子均竟然能在乡试里考中第一,说出去他们和解元是朋友,哇,感觉他们自己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光彩。
陈子均淡淡一笑,道:“侥幸而已。”
小白狐在他肩上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翘起,像一面胜利的旗帜,对着两人“啾啾”地叫着,好像在说:“那可不只是侥幸,我家相公可是最厉害的!”
这时,崔源又一脸幸灾乐祸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陈兄,你可知道,那个陆长轩才考了第五名!听说现在连面都不敢露,躲在家里生闷气呢!”
陈子均:“哦,是么?”
穆士铭点点头,“反正没见到他人。”
崔源笑得前仰后合:“可不是嘛,听说他那篇策论写得是花团锦簇,辞藻华丽得不行,可这次的主考官,却比较偏爱那种质朴隽永的文风,再加上他前些日子巴结长陵郡主的事儿,不知怎么传到了主考官的耳朵里,这位主考官啊,向来清高,最厌恶趋炎附势之辈,他这回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本来是有前三名的实力的,结果直接被主考官打到了第五名,哈哈哈……”
两人正说着,周围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就是陈子均?!”
“哄——”人群顿时变得骚动起来,都朝这边聚过来。
“我看看,解元郎长什么模样!”
“果然是芝兰玉树,华茂春松啊。”
“哎呀,也让我瞧瞧……”
“别挤啊,别挤,我还没看清……”
三人都吓了一跳。
解元不愧是解元,这魅力太大了。
“陈兄,咱们先走吧,这里人太多了!”崔源大声说道。
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远离了贡院,三个人又找了个茶馆,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陈子均询问了两人的成绩,得知这次两人竟然都中了,穆士铭排在第四十几名,至于崔源,九十多名,基本算是倒数的,但也算是得偿所愿,金榜题名了。
不过崔源的性格颇为乐天,对这成绩也并没太放在心上。
“倒数就倒数,好歹比连榜都没上的人强,”他嘿嘿一笑,又说,“再说了,能考上就已经是我家祖坟在冒青烟了,我本来都做好了大不了再苦读三年,下次再来考的打算了!我知足,知足!”
陈子均笑了,“崔兄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
崔源又对陈子均笑嘻嘻地拱了拱手,“陈兄,恭喜恭喜,看来明日的鹿鸣宴,你可是要成为全场焦点了!”
原来鹿鸣宴是科举的一种习俗,每当乡试之后,放榜次日。由当地由官府出资,邀请所有的举人,烹羊宰牛,以资庆贺。
宴前歌《诗经.小雅》中《鹿鸣》一篇,其中有一句道:“呦呦鹿呜,食野之苹。”是说鹿发现美食,不忘与同伴分享,算是一种美德。
穆士铭在一旁点头附和道:“是啊,陈兄明日必定是众星捧月!”
崔源又对陈子均挤眉弄眼道:“好了,陈兄一定急着回去,和令夫人分享这件大喜事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等到明日鹿鸣宴,再好好喝上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