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刚将宿承安盖过的那床被子放进柜子里,门外就传来了昭儿的呼唤:“姐姐,起来吃饭了。”
“好的,你们几个先吃,姐姐等下就来。”锦初打发走了昭儿,又朝宿承安低声交代:“你且忍忍,我出去看看,晚些给你带吃的来。”
“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宿承安朝她挥挥手,走到窗后的玫瑰椅上坐下。
见他并没有想象中拘谨,锦初点点头,带上门去了前院吃饭。
因为明日是秦老夫人的寿辰,王维远专门写了一幅九十九个寿字,准备当做寿礼送去秦阁老府里。
见锦初来,他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今日我准备出去将昨儿个写的那幅字装裱起来,明日也好送给秦老太太。你要一起吗?”
锦初摇摇头:“我上午有事不方便出门,让欢颜和昭儿跟你一起出去吧,王大哥帮忙挑个合适的寿礼,明日也好送给秦老夫人。”
听到锦初这话,王维远目光微凝。
他本以为以锦初对秦府的看重,她应会亲自出门挑选寿礼,不曾想却是将这事儿轻描淡写地委托给了自己。
她上午留在家里又有何事呢?
还未待他开口,昭儿就将这个疑问讲了出来:“姐姐,昨日早间你还说今日要出门给秦老夫人好好选个寿礼呢,今日怎么突然就不出去了?”
“姐姐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挑选寿礼的事情就交给你与欢颜姐姐好不好?”锦初摸了摸昭儿的脑袋,又转向欢颜叮嘱,“不必在意花多少银钱,选好礼物后,记得再让王大哥帮你们掌掌眼。”
“好的,姐姐。”欢颜乖巧地应了声,又看向锦初面前还不曾动过的饭碗催促,“饭都要凉了,姐姐快吃吧。”
锦初点点头,捧了碗慢慢喝粥,耳边又传来欢颜的声音:“我跟昭儿买好礼物就早点回来,看能不能帮帮姐姐的忙。”
你回来晚些才是帮我的忙呢!
锦初笑着拒绝了欢颜的善解人意:“不用,买完礼物你带着昭儿多逛逛吧。天气马上就要冷了,咱们还没有御寒的衣物,趁着这个机会,你们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也一并买回来吧。”
见锦初这么吩咐,欢颜就点了点头。
大家又都开始埋头吃起了早餐来,吃完饭锦初拿了银票给欢颜后,又催着她们赶紧出门。
王维远不着痕迹地瞥了锦初一眼,才领着二人出门而去。
直到三人的身影远去不见,锦初才赶紧关上大门,快步回了后院自己的房间。
宿承安正撑着微微发胀的脑袋在闭目养神,看到她进来,只轻轻点了下头。
锦初看着他那恹恹的样子,不由也放低了声音:“方才王大哥已带着欢颜和昭儿出去了,一个时辰内约莫是不会回来了。我那边还有餐食,是端在这里,还是你跟我去前院吃?”
昨夜那药太霸道,宿承安现在除了头晕难受,也没多少食欲。
他本想实话实说,又考虑到若是此言出口的话,锦初一定会端了餐食过来。
与其如此,又何必再麻烦姑娘端来送去的呢?索性自己跟着去前院应付几口罢了。
心内有了决定,他就抬头朝锦初回道:“既是家里无人,我跟你去前面吃吧。”
锦初点点头,领着他去了前院的灶房。宿承安只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包子就放下筷子。
锦初猜到或许是昨夜的药性太霸道,影响了他的胃口,遂也不再多劝,任由宿承安去院子走动,自己则低头整理起灶台的活计来。
待她收拾完出来,已不见了宿承安的身影,应是又回了房间吧?
心里这么思忖着,她举步就朝后院自己的屋子而去,果见青年静静坐在窗边。
稍微吃了些饭食,又走动了片刻时间,宿承安这会儿精神明显地好了不少。
“昨日到底出了何事?又是何人对你下的药?”想到昨夜见到宿承安时的危急境况,锦初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此事说来话长。”宿承安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锦初坐下来。
待她顺从地坐下来,宿承安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锦初直听得眉头紧蹙,半晌,她才叹了口气问道:“尊贵的世子爷,你总是这般孤身涉险,从不顾惜自身安全吗?”
宿承安没想到锦初居然说了这句话,他先是一怔,继而胸口涌上了隐隐的欢喜。
原来她是如此在意他的安危啊!
青年唇角微扬,轻声回答:“事发突然,我也是迫不得已。母妃得知外祖母骤然病倒的消息后,恨不得即刻动身赶回京城尽孝。我只能暗夜亲自入杜府一探,也好对母妃有个交代。”
以目前定北王府和朝廷的敏感关系,作为王妃母家的杜府确实不适合与北境再有任何明面上的接触了,也免得府里的大人们在朝堂上左右为难。
王世子无诏不得入京,若是被皇上发现宿承安只身潜入京城的话,他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寻的机会,势必要将北境未来的主人斩杀于此地的。
而从杜老太太骤然重病,宿承安夜探杜府中毒而逃至此地,就能猜到杜府里定然被放了不少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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