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远随意拨开面前的一盏灯笼,仰头寻到那盏猴子灯的位置走了过去。
他一把抓住那个飘扬的丝绦,打开了绑缚在上面的谜面,上面写着几个蝇头小字,话别之后弃前嫌---(打一字)
他略一思索,心中有了答案,心里默默将这猴子灯笼的排号记了下来,又举步朝着另外一盏老虎灯笼下面走去。
手刚触到丝绦,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这位兄台好!”
王维远抬起头来,却见两步远的位置站着一位俊美青年,一双桃花眼微微含笑,正是方才与自己无意中对视的那位锦袍青年。
此人所为何来?
“兄台有礼了!”王维远不动声色地回完礼,就沉默地望着面前的锦袍青年。
既不知对方意图何在,索性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果然,桃花眼青年上前一步,笑容也变大了几分:“我与同窗是从京城来此地探亲的,今夜恰逢其会参加了这灯谜会,见兄台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了这里,我观兄台思维敏锐,气质温文,年龄又与我相仿,遂就起了几分相识之心,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秦时均说完这话,本以为王维远会客气一番,彼此相互幸会见礼,接下来顺理成章的互道姓名,然后惺惺相惜,日后再约,就此成为朋友。
却见王维远眉头微蹙,淡声回道:“我本布衣小民,不敢高攀公子,且我身负弟妹重托,尚有数盏灯笼未得,时间有限不敢耽误,公子还请自便。”
说完,他低下头来打开手中谜面,一去无音讯---(打一字),心中有了答案后他再次记下这灯谜编号,对着身旁的桃花眼青年微微颔首,迈步朝着慧珍所说的那盏菊花灯走去。
“这是拒绝你的搭讪了?”
赵诚不知何时来到了秦时均身旁,望着王维远的背影,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惊诧,“想不到连玉面桃花,风流倜傥的秦小侯爷的面子都不给,这书生倒是够清高的。”
秦时均目光盯着王维远,蓦地笑了一声:“倒是够通透的!”
他转向赵诚解释道:“他不是清高,只是懒得费心思应付我罢了!”
说完他又笑了起来:“我这个人还真有几分犟骨,他越是对我爱搭不理,我越是想去认识他,左右无事,跟着他看看呗!”
随即就又跟了上去。
“哎,你!”赵诚手伸了一半,又无力地放了下来,他无奈地摇摇头,低声抱怨,“秦时均你还真是个犟种!”
王维远走到慧珍说到那盏菊花灯下,如之前一般打开了丝绦上绑缚的谜面,白日依山尽—(打一字)
这次他低头思索了几息,再抬头时就将那灯笼的编号又再次记了下来。
当下他转身朝着小二哥的桌面快步走了过去,余光瞥到之前来搭讪的那位锦袍青年与同伴竟是缀在自己身后而来。
小二哥热情的接待了王维远,并告诉他待灯谜会结束,三盏灯笼会一一奉上。
王维远想起慧珍说过那盏挂得最高也最抢眼的八角宫灯,才是锦初最喜欢的,当下转过身子问道:“小二哥,若是想赢得那盏最高的灯笼的话,需要什么条件?”
见客人问起今晚最大的彩头,小二哥一脸自豪的介绍着:“客人您可真有眼光!那盏灯笼是我们家掌柜专门托人从京城最大的珠宝行定制出来的红绿宝石,又请了京城最出名的工匠铺子专门打造出来的一盏八角宫灯,全大晋就此一份,别无二家!”
“如此说来,确实难得!”附近有听到的人附和起来。
小二哥望了下周围的人群,又大声说道:“但既是彩头,自然就要用于本次竞猜活动。只要能在这难度最高的区域答对三道灯谜,就自动获得参与今晚灯谜最大彩头的竞比名额。”
此话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阵轰动,大都是对着自家兄弟鼓劲儿喊话,什么哥哥什么弟弟的,你可要加油进入高难度区域,争取猜对三道灯谜,也帮咱们试试能不能得到那个最大的彩头啊,诸如此类之类的话语。!
外面这么一喊,里面猜谜的人也跟着紧张起来,一时间氛围又被推了上去。
维越和昭儿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冲着维远喊道:“大哥,你也要加油,给咱们赢个最大的彩头回来啊!”
陈雨晴不耐地翻了个白眼,采青更是毫不留意地嗤笑:“嗓子叫破也得不了最大的彩头,还是莫要丢人现眼了!”
维越和昭儿愤怒地冲着那主仆二人斥道:“关你们什么事?我大哥起码赢了三盏灯笼了,你们的灯笼在哪里?”
被小孩子戳破自尊,陈雨晴脸色煞是难看,她气冲冲对着锦初和慧珍骂道:“管好你家的小崽子,我等着看你们的好大哥给你们赢那个彩头!”
锦初和慧珍相对笑了笑,这是又恼羞成怒了!
她二人转过头去只当没听到陈雨晴的话语,气得陈雨晴又将帕子扭了几回。
“姑娘,你莫生气,让她们且得意一会,等那最大的彩头花落别家的时候,咱们再来看她们的笑话也不迟!”采青轻拍陈雨晴后背,宽慰她。
灯谜区的王维远似是听到了二人的声音,朝着几人的方向望了过去,对上锦初的目光时,他展唇微笑,晕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