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中亦不远矣!”
慧珍学着大哥的样子文绉绉地吐出这句话后,又低声解释:“我确实是想着哥哥字挺好的,这么一幅微有瑕疵的字放在家里落灰,还不如拿出去字画铺里试试能不能换几文钱呢!”
慧珍一屁股坐在了锦初身边,端起桌案上的杯子灌了几口水后再次开口:“哪曾想,到了店里拿出来给人家一看,那小伙计直接就把掌柜的给叫出来了,那掌柜的还拿着这幅字端详了好久,我隐隐听到他嘴里还说着什么‘像,像,虽有污浊,确实像远山先生的字……’后来,那人就问我要价几何?”
“那你要价几何?”
想到那日做梦一般的情形,慧珍犹自欢喜不已:“我哪里知道这个要多少啊,就没敢报价,试着问掌柜的肯出多少?结果你猜掌柜的怎么说?”
锦初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掌柜的给了你一两银子吗?”
慧珍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朝锦初晃了晃:“二十两,是二十两啊!”
锦初也吃了一惊,二十两可真不是个小数目了,莫非这王维远还真的是下一个书圣转世不成?
他不过弱冠之龄,书法上的造诣竟已如此之高了!
“那掌柜的亲自给我包好二十两银子,还一再问我,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我担心泄露大哥的名头,就推说家里一个亲戚让我来卖掉的。那掌柜的就好声好气的交代我,往后若还有这个亲戚的字的话,不拘多少,不拘写的什么,都可送到他家店里来,并承诺价格上绝不会亏待我。临走他还亲自送我到门外,那态度别提有多热情了!”
想到那一日如过云端的梦幻感,慧珍还忍不住激动不已。
一副略有瑕疵且无落款的字居然卖了二十两的巨资,那大哥真正的作品岂不是要三五十两一幅了!
“后来,我回到家里,就把这事儿跟爹娘说了,爹娘骂了我,让我亲自跟大哥认错,我就又去府城找了大哥说了这回事,大哥只叮嘱我,此事我知道就行了,不可再随意对人讲。后来我才知道,我家大哥的事情,爹娘和爷爷都知道,只有我和越弟不知情。”
说到最后,慧珍脸上还溢出了几分不满之意:“今日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我知锦儿你是信得过的人,此事还请你勿要外传,我大哥应是另有打算的。”
“好的,慧珍,你这般信任我,我自也不能让你失望不是?放心,此事我听了就忘,不会再讲与第三人听了。”锦初一脸认真的对面前的姑娘保证道。
“我自是信你的。”得了保证的慧珍也露出了笑容来。
接下来二人又闲扯了一会儿,慧珍还拿出来一个小箩筐,又仔细挑了几种丝线出来,认认真真的给昭儿编起了平安丝,编好之后将一对桃木小篮子串了上去,一个简单的手链就完成了。
锦初拎起那个平安丝看了又看,赞不绝口地夸道:“慧珍,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巧手姑娘啊!”
慧珍抿唇笑了起来:“这算什么?咱们女儿家整日里少不得缝缝补补,哪个不会编几条绳结的?”
说完忽然发现自己失了言,面前的锦儿不就不会嘛!
慧珍忙开口找补:“锦儿,我是无心的,你虽然不擅女红,但是你脑子好使,模样又好,将来自是不会靠这些缝缝补补的粗活儿来维持生计的,所以这女红你不会也无碍的。”
锦初知她是在安慰自己,却故意做出一副郁郁寡欢的神情来,惹得慧珍连连陪着不是:“锦儿妹妹,好妹妹,我真不是有心的啊!咱们锦儿姑娘谋生手段多着呢,断不需要这耗时费眼的女红活计再来添彩了!”
锦初转过身子,肩膀微微颤了颤。
慧珍一看这还了得,忙加大力度:“锦儿,锦儿姐姐,我叫你姐姐好不好?妹妹有口无心,你且大人大量,就莫要与我一般见识,莫再生气了好不好?”
锦初静默不语,那身子却是颤得愈发厉害了些。
“锦儿,锦儿,你莫哭了,我给你陪不是,你打我几下解解恨吧!我今日保证不还手,任凭你出气好不好?”
说完这话的慧珍,急得一把转过了锦初的身子,却哪里有伤心的哭得泪流满面的姿态,只有笑得花枝乱颤的漂亮姑娘。
锦初擦了下眼角笑出的泪花,仍不忘向慧珍继续砍刀:“这可是你自己要叫姐姐的,往后可得拿我当姐姐看了!方才我没听太清楚,不如你再叫一声姐姐来听听?”
“哎呀!锦儿你这个促狭鬼儿,坏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看我今日不狠狠收拾你!”
慧珍脸上带着薄怒,一把将锦初按在了床头,双手自她腰间伸进去,半是挠半是捏地去呵锦初痒痒。
锦初向来身子敏感,慧珍这带着凉意的手甫一接触到腰间肌肤,顿时激得她抖动不已,加上慧珍刻意的使坏,锦初只觉又凉又麻又痒的,直笑得她娇喘吁吁,嘴里不停告饶:“好姐姐,快放开,锦儿不逗你了!”
“哼,你个小蹄子,让你还骗人!”慧珍嘴里笑骂的同时,手下半分不停。
“哎呀,锦儿错了,真错了!好慧珍,你快放开吧,我,我要笑死了!”
锦初来回扭动着身子,只想避开慧珍的双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