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日锦初早早起床简单做了早饭,又叫醒昭儿,姐弟俩吃完饭带上学习用具,又从备置的年货中取了一块肉,一些干果点心,一起拿上去了慧珍家。
到了慧珍家双方又是一番推让,慧珍娘终还是拗不过锦初,收下了二人带去的礼物,她嘴里犹自埋怨着:“锦丫头,婶子本意是想让你们姐弟俩来家里,咱们一起热热闹闹吃顿年夜饭,结果反倒又让你破费了,早知如此,就不让你来我家了。”
锦初笑眯眯地回应:“看婶子说的哪里话,难道只许我们姐弟上门打长辈秋风,还不许我们做晚辈的带点儿礼物孝敬长辈吗?”
“锦丫头这张嘴真的是太讨人喜欢了!”
慧珍娘爱怜地点了下锦初的嘴角,“婶子谢谢你跟昭儿的礼物,婶子去拾掇拾掇,今晚咱们一起摆上桌。”
说话的同时,她指了指慧珍的房间:“你先跟慧珍去说会儿话,等婶子需要帮忙的时候再叫你们。”
锦初知道这是赵婶子的委婉说法,加之她自己确实也不是个手巧的,别弄得帮不上忙最后反而还给人家添了乱的话,那就不美了。
于是锦初就乖巧地笑着应了声好,去找慧珍了。
慧珍此时正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看到锦初,微微抬了抬下巴,笑道:“你先随便坐,等我找个好宝贝。”
“需要我帮忙吗?”锦初站在一旁问道。
“不用不用,你坐着等会,我很快就能找到了。”柜子里慧珍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
锦初禁不住笑了起来,她自去了床边坐下,静静等着慧珍出来。
约摸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终于听到慧珍的一声轻呼:“可算让我找到了!”
锦初探身朝着慧珍手上看去,只见一对桃木雕刻的小篮子正躺在她的手中。
“漂亮吗?”慧珍献宝似地望向锦初。
锦初接过这对桃木篮仔细端详,小篮子的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极为细腻。
桃木的色泽温润而深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无论是放在案头作为装饰,还是戴在手脚上当做配饰,这个桃木雕刻的小篮子都显得独具魅力。
锦初笑了笑,点头肯定:“确实很漂亮!”
古人都视桃木为辟邪木,身子稍微弱一些的小孩子手上或者脚上总会戴上这些小饰物,用来保佑孩子不受邪祟之物侵扰,也有祈望小孩子健康长大的意头。
慧珍今日突然拿出来这两个桃木小篮子,莫非是准备送给自家昭儿的吗?
她刚想到这里,就见慧珍已是喜滋滋地将这一对桃木小篮子塞到了自己手中。
“这还是前几年我大哥闲来无事雕的桃木篮子,当时本来想给越弟戴呢,但是越弟那个坐不住的活泼性子,才戴了几日就嫌碍事,偷偷摘下就不肯再戴了!”
想到维越那个大大咧咧,不愿受束缚的性子,锦初也笑了:“那倒也正常,越弟的性子确实不会喜欢戴这些饰物之类的东西。”
“是啊,我娘管了他几次,他面上不反抗了,转眼就又找个地方丢了,我娘管了几回也烦了,加上他一向身子康健,我娘索性就丢开不管他了!因为是大哥亲手雕刻的,娘就又将这桃木小篮子收起来,被我看到后就要了过来,玩了一段时间,没有新鲜感了,我就塞到柜子角落里了。”
“那你怎么现在又拿出来了?”锦初问道。
“还不是早上大哥说起挂新桃符的事情,我突然就想起来这串桃木小篮子了!昭儿的年纪还小,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多灾多难的,我就想翻出来给昭儿戴上,把那些牛鬼蛇神的一干祟物都给压下去,保佑咱们昭儿往后的日子都平平顺顺,健健康康。”
虽然与自己的猜测吻合,锦初还是颇有几分感动:“难为你这么想着昭儿,晚些时候我得让他亲自来跟你道谢。”
慧珍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也不值当什么,不过一串小配饰而已,哪值得昭儿再来道谢。”
“礼轻情意重!”锦初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能有好事都想到他,他理当也来谢谢你。”
见锦初一脸的坚持,慧珍也没再说什么,她抓住锦初的手摇了摇:“今日是除夕,昭儿和越弟应也会早早放课,到时咱们一起看我大哥写春联。”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换上了得意的笑容:“对了,锦儿,你还没见过我大哥写春联吧?不是我自吹,我大哥真是写的一手好字,自从五年前我大哥开始给家里写春联之后,我家就不再出去买春联了!村里人见过他写的春联之后,总要借机来上门蹭上几幅的。”
见锦初微笑不语,慧珍又胸有成竹地打包票:“不信?你且等午后看看吧,一准得有人捧着红纸来上门求字的!”
锦初也被慧珍的描述勾起了几分好奇,她能想到这王维远应是字写的不错,但不错到何种程度却是未知的,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难道字写的能比自家爷爷还要好吗?
思及此,她不掩好奇之心,笑着说道:“我只知王大哥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却不料竟还写得一手好字,今日是定要近距离观瞻一番的。”
见锦初被自己的话语勾起了兴趣,慧珍更是热情高涨地变身为星星眼,她揽住锦儿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