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颖又看了看这两幅画像,很快的便丢开了。
毕竟师母对自己的亲表哥肯定有滤镜,所以这画,应该也做不得准。
更何况,二十年过去了,小鲜肉也极有可能变成了老腊肉啊,对不对?
谢道颖收起画像,对马文才说道:“我听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你觉得陶先生会隐于何处呢?”
马文才思索一下后说到:“即便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事权贵之人,也需要谋生的手段。更何况,他原本就家贫。所以我想,他应会隐于市,应该还有什么营生。”
“你这脑子,可以啊,幸好把你带出来了,那我就可以不带脑子了。”谢道颖满意的看着马文才,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马文才看看人来人往的街道,问道:“你原本想怎么办的?”
“重金悬赏。”这招我们华夏国用了几千年了,管用。
无论是在寻找失踪人口、缉拿要犯,还是在查找某个重要证据等棘手的问题上,重金悬赏都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马文才笑道:“道颖与我不谋而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赏罚分明,其计必成。下面,你看我的。”
谢道颖嘴角一咧,温柔点头。
好吧,当甩手掌柜这事儿,是她的拿手绝活儿。
于是,谢道颖便跑去喝茶听曲儿了。
而马文才则是寻了个卖布的铺子,掌柜的一看他的气度,主要的是看他拍在柜台上的那锭银子,心中升起了豪情壮志,一定要把贵客伺候好了,贵客是他的天,贵客是他的地,贵客就是他的活菩萨!
半个时辰不到,马文才拿着一个两尺来宽的布卷轴离开了。
他从茶楼借来一桌两椅,文房四宝,叫上谢道颖便来到了茶楼前最热闹的大街上。
将桌椅及文房四宝摆好后,谢道颖被他请到了椅子上。
马文才挽弓搭箭,箭上挂着布卷轴,“嗖”的放箭,只听“咚”的一声,箭便钉在了牌楼的横柱之上,箭上的布卷轴刹那间打开,挂了下来,只见上书十五个大字:悬赏黄金十两寻找五柳先生陶渊明。 谢道颖看这字儿,只是会写而已,与书法不搭一边儿,便知道这多半是哪个掌柜的帮他所写了。
马文才收起弓,背于身后,坐到了谢道颖的身边,说道:“这里闹市区,人多,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给我们提供消息了。”
谢道颖笑道:“但愿都是好消息。”
果然,只一会儿,这里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不管认得字还是不认得字的,都来了。
认不得字的,人家还没长嘴吗?不会问吗?
这一问,乖乖隆滴咚,十两黄金啊,这是要必啊。
是以,有些心思活跃的人便活跃起来了。
“嚯,黄金十两,这人是谁啊?!”
“你瞎啊,这不写着陶渊明吗?”
“这人如此值钱,老子立马回去,把我儿子的名字,改成陶渊明!”
马文才端坐于椅子上,扣了扣桌子道:“诸位,安静!识得五柳先生者,只需将其消息告之于我们,便可得黄金十两,本公子色不食言。”
那群人呼啦啦便挤到了马文才与谢道颖的桌边,争相说道:
“我,我是陶渊明。”
“你根本不是陶渊明,我是陶渊明的表弟,我跟他熟得很。”
“他瞎说,我才是陶渊明,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你们俩干什么?你们都不是,我是,我才是陶渊明!”
“公子,别被这些鳖孙骗了,我才是!”
几十个人吵做一堆,都称自己才是陶渊明。
瞧,重金悬赏的弊端来了,假人假信息大量涌现。
不过,小问题啦。
谢道颖与马文才互视一眼,两人瞬间达成了一致。
马文才起身,一拳将那个凭借着大嗓门与壮身板“技压群芳”的公子哥儿打扮的那个家伙捶倒在地!
一瞬间,众人安静如鸡!
他们是想挣金子,可不想挨捶丢掉半条命啊。
看那壮汉,如今起都起不来,只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马文才扫视一周道:“本公子的钱,说好赚也好赚,说不好赚也不好赚,你们说话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有多重,都想清楚了再说。”
谢道颖看着马文才一身王八之气的“杀鸡儆猴”,不由得弯了弯眉眼。
想拿钱没毛病,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把人当傻子似的来糊弄,就是你们不对了啊。
谢道颖敲了敲桌子道:“既然大家都说自己是陶渊明,那么,你们说说看,陶渊明是何方人士,年已几许,祖父是谁,外祖父又是谁,他为何叫五柳先生,他一生最爱的女子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这一个个的问题,他们解答不了啊。
一会儿之后,有人喊道:“你知道吗?你若知道,你还在这里摆什么摊儿,问什么人啊。”
“是啊是啊,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还在这儿问我们。”
谢道颖微微一笑,她一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若是连这些都不知道,她给他们表演一个倒立洗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