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回来之时,王蕙已经走了,桌上还剩下了几个烧饼。
谢道颖歪在长椅上,盯着马文才问道:“你去哪儿了?”
怎么不留在屋里卷死我了?
马文才看谢道颖盯着自己的那个小眼神,好笑的说道:“我觉得七日都不够你玩的。”
谢道颖眨眨眼道:“我主要是去找人的。桌上有烧饼,吃吗?小蕙姑娘那会儿送来的。”
马文才也坐到了长椅上,谢道颖往后面挪了挪,给他多空了点位置出来。
马文才低头看着她,谢道颖抬头看着他。
“小蕙姑娘对你的用心,你知道吗?”
“这个,该烦恼的不是英台吗?就桌上那烧饼,小蕙姑娘也是先送的英台啊。”
马文才笑道:“也是,我刚从地五号回来,那边桌上的烧饼确实比我们这儿多。”
“那是因为,我们这儿的被吃掉了,那会儿小蕙姑娘与琴书一起吃的。”
马文才明白了,原来是那两个饕餮。
“那你要吃吗?”马文才问道。
“那会儿已经吃了一个了,再吃一个,吃不下,太多了。”谢道颖有些为难。
这个简单。马文才起身,净过手之后拿起一个烧饼,一分为二,递了一半给谢道颖。
谢道颖眉眼弯弯地接了过来,咬了一口问道:“你说,陶先生会在哪里呢?”
马文才又坐回了长椅上,咬了一口,说道:“只要没死,便能找到。”
谢道颖睨他一眼道:“陶先生少而贫苦,但却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我很钦佩他。”
马文才皱眉道:“但他如此有才,却偏要隐居于山野,不为朝廷出力,
马统看着两个主子共坐一椅,靠那么近的一起轻松愉快地说着话,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姨母笑来。
琴书看着马统,胳膊肘捣了他一下,问道:“你怎么又露出这副渗人的笑容来了?你跟我说下,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马统小声问道:“你不觉得你家小姐与我家公子这样,很像恩爱夫妻吗?”
琴书看傻子似的看着马统道:“我看着他们就像是兄妹,哪里像夫妻了?”
明明在府中之时,小姐与两位公子小时候也是这般相处的。
马统头一回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琴书,他家公子都这么明显了,她怎么就是看不出来呢?
还有谢小姐也是的,身边围着这么一个深情款款情深意重的男人,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是急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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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谢道颖背起行囊,心情雀跃的对马文才说道:“文哥,我走啦,我们六日后再见。”
你自己留下来卷吧,本小姐不奉陪了。
马文才看她走的欢快,一把将她拉过来,揽住她的肩膀道:“一起,我送送你。”
“行吧。你的雷阵呢?马统给我牵来了吗?”
“嗯,在书院门口呢,放心。”
两人往书院门口而去,梁山伯与祝英台已经等在那里了。
马统也来了,身上背了个包袱,手上还牵了两匹马。
一匹是马文才的坐骑——雷阵,一匹是书院的马。
“道颖,文才,我们来送送你们。”梁山伯说道。
祝英台递上来一个包袱道:“道颖,这里面是一些糕点,你带在路上吃。”
谢道颖顺手接了过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什么叫做她带在路上吃?
马文才从马统手上接过包袱,随即翻身上马,高坐于马背之上说道:“道颖,走了!”
谢道颖一拍脑袋道:“你们串通起来哄我呀!”
祝英台看着谢道颖,促狭的说道:“昨晚文才兄来找我,说不放心你,要与你一起去,我便成全他了。”
谢道颖看向马文才道:“你真的要去吗?朝廷派中正考评官过来,这是你的机会!”
那么卷,不就是为了入朝为官,实现自己的理想吗?跟她去找人,算怎么回事啊?
马文才也看向她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者,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
谢道颖也不问他什么时候才是时候,马文才是那种对自己很有规划的人。
她将糕点在雷阵身上挂好了,踩着脚蹬上了马道:“好,那我们走吧。”
谢道颖看向梁山伯与祝英台,抱拳,很是侠气的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说着,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撒开四蹄,欢快的冲了出去。
马文才一夹马腹,马儿追着雷阵也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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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山书院
山长看看天色,问道:“子俊哪,马文才谢道颖出发了吗?”
陈夫子答道:“山长,已经走了一会儿了,您不必太过担心。”
陈子俊是真不担心,马文才如今十八岁了,比之去年,明显稳重了不少。
去年刚进书院时的霸道与嚣张,如今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霸气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