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夫子想要给一个学子穿小鞋,根本不需要等到以后,他现在便开始了。
“谢道颖,将扇子交出来。你需知道,你来书院是读圣人书,学君子之道的,不是来玩物丧志的。”
谢道颖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夫子,您当真的吗?这摇摇扇子怎么能算是‘玩物’呢?谁家还没个扇子啊,它分明就是生活必须品嘛!”
学子们也面面相觑,他们谁没有扇子?区别只在于是贵重还是普通。
夫子摇摇头,恨铁不成钢般的说道:“谢道颖,你看看外面,早莺争暖树,新燕啄春泥。现在是夏季吗?你现在就用,我说它是,它就是。”
谢道颖神色有些冷,这和入学那日坐地长学费是一样一样滴。怎么?平民来读个书就这么难么?
像山长那样公正无私的夫子,应该批量生产;像陈夫子这样的夫子,真的是一颗老鼠屎都嫌多。
谢道颖脸色一冷道:“夫子,书院可没这规定。”
见谢道颖冷脸,夫子的脸就更冷了,一个学子,竟然敢跟夫子摆脸色,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现在有这规定了,本夫子的讲堂上,不允许出现这些影响学子心性的东西!”
旁边,马文才刚想张嘴,被谢道颖一手按住了手腕。她不再坚持,这里是夫子的主场,她没必要为了把扇子暴露自己的身份。
“好吧,既然夫子您坚持。”谢道颖从善如流的将扇子交给了陈夫子。
陈夫子有些懵,这般容易的就给他了?
不该再顶撞一句吗?然后他便趁机罚他去挑水,将整个书院的大水缸都挑满。
夫子悻悻的向讲台走去,谢道颖在后面喊:“夫子,您记得盛夏暑天还我啊,否则,学生中了暑气,便是夫子的责任了,夫子如何向山长交代啊?”
“那便让山长来问责本夫子好了。”夫子不甚在意的说道。
这谢道颖出身平民,手中的好东西不多,不必等到盛夏,他就会来找自己拿回扇子了,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他!
而谢道颖则是拿起桌上的《诗经》,挡住了自己,暗戳戳的画圈圈。
她可是有姐姐罩着的人,自然有办法让夫子把扇子给她巴巴的送回来。
……………………
下学后,谢道颖文房四宝一收,招呼道:“文才山伯英台,走了,用晚食去!”
文才、山伯、英台?排名终于靠前了?马文才笑道:“你先过去,我等下再去。”
“那,要不要等等你?”谢道颖问的很礼貌,双眼殷切的看着马文才。
马文才见她双眼布灵布灵的看着自己,便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了,不过是礼貌一问而已,这个饭桶。
说实话,饭桶的世界他不懂,但他尊重。
是以,马文才道:“不必,你先去用晚食吧。”
“好嘞,我帮你打个饭。”谢道颖看了看他,又看看后面站着没动的秦京生,叫上梁山伯与祝英台便走了。
马文才看着他小小的欢快的背影,嘴角微勾,看来没白为他谋划,教他练剑射箭,助他拿品状第一。
还知道给他打个饭。
秦京生看大家都走了,心中惶恐,连忙先道歉道:“文才兄,你将我留下来,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对不起,对不起,请文才兄原谅,还请......”文才兄高抬贵手,我改,我一定都改!
马文才耽误与谢道颖一起吃饭的时间可不是来听他啰嗦的,遂不耐的打断他道:“你今日指证祝英台,你亲眼看到他写那首情诗了?”
原来是这事啊,秦京生立即松了口气,他不敢歪曲事实,实话实说道:“那倒不是。那个诗笺是我上课时在祝英台身边捡到的,但是,也有可能是有人从他身边经过时掉落的。”
那个时间,能从他身边经过的,只能是夫子。马文才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了,自然不会多惊讶。
但秦京生话音一落却恍然大悟,醍醐灌顶道:“是夫子!没想到啊,竟然是夫子抄的情诗!我就说嘛,谢道颖的诗要掉也掉不到那个地方。不过,谢道颖他为何要跳出来承认情诗是他的?”
秦京生的脑子有些用不过来了,这谢道颖做事,为何如此烧脑啊,他根本就看不懂。
道颖自有他的道理。马文才盯着秦京生道:“记住: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不该问的,都别说别问。”
看到马文才的眼,如鹰似隼的紧盯着自己,秦京生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恐慌,这样的眼神,他真的害怕啊,好像只要他有所不轨,他便会撕碎了他一般。
“是是是,马公子,小的知道了,小的的嘴,一定像锯了嘴子的葫芦,什么也不说。”秦京生连忙表明心迹,急切的说道,“小的就是马公子的奴才,小的一定以马公子马首是瞻,小的……”
马文才对他表忠心的话没有兴趣,再说了,这种狗一样的人,有忠心吗?是以,马文才懒得听他废话,抬脚便走。
秦京生连忙跟上,继续絮絮叨叨继续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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