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臣等回去再依照殿下的意思,把新科举的形式拟个章程出来,然后再给殿下过目。”任亨泰向着朱标作出表态。
其实他的内心是极度不情愿的,只是朱标这些改动拿捏的恰到好处,就差一点就要搔到痒处,但就是差了这一点就让他们这些大臣不好使力。
如果朱标的方案是直接往科举里面塞许良的东西,那他们一定抵死不从,就算今天磕死在这文阁里边,也绝对要让朱标收回主意。
但朱标提出的法子偏偏就是让他们有劲没处使,无论算学还是格物严格来说都和许良的那一套不沾边,甚至还紧贴古代科举的形式,还有迎合了儒家的理念,这让人怎么反对,自己反对自己吗?
只能说他们几个官员都很难受,他们感觉自己直接被朱标拿捏死了,又或者说是被许良拿捏死了……
这种做事风格根本就不是朱标的,他们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也大概能猜到背后是谁在搞事情,让许良这么個后生给拿捏住,实在是羞于启齿。
事情变成这样,任亨泰能做的也就是把控住以后具体的考试题目,只要出题的事儿还在自己手里,那问题还不至于太大。
他正准备告退然后几个人一起商量一下往后的对策,却没想到朱标却没有让他们走的意思,这事儿居然还没我说完!
“刚才所讨论的都是科举内容革新,除此之外孤还想把评判方式也略做更改,现有的方式完全依靠考官的主观判定确定考生名次,这很明显是有问题的。
年初南北榜案闹的沸沸扬扬,说到底也是科举的评判标准不明确,所考的内容全都是主观题,一旦出现意外情况,考生就容易联想到黑幕,这是十分不妥的。”
朱标这么一说,几个尚书又是打死了精神,科举内容也就算了,怎么这个评判方式还能有什么说法?
相比于内容来说,这个反而显得没那么关键,他们几个都是来了兴趣想听听朱标的高见,考试总归是需要考官来审卷判定的,你还能玩出花来不成?
詹徽道:“不知殿下打算如何更改评判方式呢?”
朱标笑了笑:“年初科举会出现南北榜案这种情况,说到底还是因为考试内容和评判都缺乏明确标准,所以孤的想法是以后的科举都改为计分制。”
计分制度?
几个尚书不明所以,任亨泰便道:“何为计分制度,还请殿下明示。”
朱标又道:“所谓几分即取消甲乙丙丁的判定,只以分数定成绩,当然在题目内容上也要把答案标准化,一道题是多少分就是多少分,对了就能得分,错了就没有分,如此标准明确一目了然,考后朝廷也会公布标准答案供考生对照,那么自己成绩是多少他们自己也能计算清楚,自然就能避免年初之事。”
听到这么一解释,他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起来还真有点道理,大家都说不出来什么话,毕竟年初一地鸡毛的科举还历历在目,太子给出有效的改善方法,这理由怎么说都是合情合理的。
但这样还是让任亨泰觉得不太舒服,虽然从效果来说肯定是计分制更加明确严格,但这也意味着考官们的操作空间一下子变小了。
以前阅卷是好是坏全看考官的心情,考官的话语权是无限大的,这下可好,以后大家都成了打分的机器,这考官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他们还没发表看法,朱标就直接把这个事情定下来:“这考试具体如何计分,到时候就由许良与诸位一同商议吧,这一次新科孤意委任许良为副考官,至于主考官的话就由任尚书担任了,你们可要好好合作替孤把这次科举办好,莫要辜负了孤的信任。”
“什么!”几个人都是惊了,这考官人选也太离谱了吧,任亨泰自不必说,但是让许良任副考官是几个意思?
朱标眉毛一挑看向了几人,眼神里边不满意味很重:“怎么,诸位是对孤的安排不满意吗?”
任亨泰难以接受,只能硬着头皮道:“不敢,只是许侍郎都不是我儒家中人,如何又能担任科举考官,此时还请殿下再做斟酌,臣也能推举更加合适的人选!”
朱标淡淡道:“有谁说了科举考官只能儒家人担任了吗,这是朝廷选拔人才的渠道,看中的不是身份而是学识修养,莫非你们觉得许侍郎学识修养不够?”
听到这样的反问,屋子里直接安静下来,任亨泰下意识就想反驳,但愣是说不出来这个话。
许良的学识修养不够?
虽然他们立场不同,但要他们睁眼说瞎话那也不行,科学和儒学的斗争暂且不谈,许良的学问他们还是认可的。
他们身为儒家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承认科学,但真正了解过科学的理念之后,这门学问究竟如何他们都是心中有数,如果说开创这样学派的人都没有学问修养,那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有学问的人了。
见几个人都被自己怼的不吭声,朱标心里暗爽:“还是你们觉得许良不够级别?”
几个官员们继续沉默,许良的级别那也是够的,别说副考官了,堂堂六部侍郎就算担任主考官那也是够格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次新科虽然在洪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