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自老王爷病重退位之后,便一直待在小佛堂内诵经祈福。
外界传闻,她心地善良,心怀慈悲,如果不是君澜谨亲眼看到她给自己下毒,他差点就信了。
昔日他最信任、最疼爱的娘,竟是真正想让他死的真凶。
君澜谨踏着夜色,一路来到了老王妃的小佛堂之内。
昏黄的烛光之下,一道朴素的身影跪坐在祠堂外,木鱼规律的敲击声一哒一哒地响起。
老王妃背对着君澜谨,眼眸轻轻阖上,虔诚地诵经拜佛。
“母妃。”
君澜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老王妃的身后,烛火的暖光打在他的身上,一半明一半暗,他眸底深邃,五官被遮掩在阴影之中,瞧不清他面上的神情。
老王妃停止了敲击木鱼,睁开了双眸,转而起身,立刻便有婢女端来水为她净手。
“谨儿,你来了。”
君澜谨薄唇轻勾,声音温和:“夜色渐晚,母妃这时叫我,可是有要事?”
“今夜凉风习习,佛堂之内恐多有凉意,母妃也要注意才是。”
话落,一阵凉风袭来,将君澜谨身后的发丝轻轻吹起。
“咳咳。”
老王妃轻咳了一声,她虽然上了年岁,但容颜依旧难掩年轻时的天姿国色,一双美眸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流转。
她含笑地看着君澜谨,眸中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我无碍,若是能像佛祖为你求得半分庇佑,娘就算死也无憾了。”
说话间,她眼中有水光流动。
“是么?”君澜谨垂下眼睫来,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
老王妃像是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一样,她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开口问:“谨儿,最近可有烦心事?”
君澜谨双手背在身后,道:“烦心事自然是有的。”
话落,他又飞快转了个话题,“母妃叫我来,可是有事?”
老王妃闻言,她转身走到小几那边,朝着君澜谨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君澜谨几步走过去,坐在了老王妃的对面。
立马变有婢女上了茶水糕点。
君澜谨垂眸看着桌上的茶水糕点,面上的神情没有分毫的变化。
老王妃浅笑着给君澜谨倒茶,将茶杯往他那边推了推,道:“近日,太后曾邀我去她宫中一叙,谨儿,你可有心上人了?”
老王妃抬眸,笑盈盈地看向君澜谨。
君澜谨手指捏起桌上的茶,他放到鼻尖轻轻的嗅了嗅,旋即又拿下来,指尖摩挲着杯口,淡声问:“何出此言?”
老王妃愣了一下。
她道:“谨儿,我最是了解你。”
“自小你便不要丫鬟通房,对儿女私事从来都不感兴趣,也从未关注过任何一个女人。”
“但近来,听闻你在皇帝那,对镇国将军府那位新找来的姑娘,非常感兴趣?”
君澜谨不置可否。
老王妃笑:“那姑娘年岁上与你相比倒是小了些,若谨儿喜欢的话,我未尝不可去将军府提亲。”
君澜谨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母妃何时对我的儿女私情这么感兴趣了?”
老王妃愣了下,“谨儿,你年岁也不小了,若要成亲……”
话还未说完,君澜谨就已经站了起来。
老王妃未曾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能随着君澜谨的动作,仰头看他。
君澜谨居高临下的看着老王妃,他脸上的神色十分冷漠,淡声道:“若关心我的儿女私事,母妃倒不如多关心关心我身上的伤。”
旋即,他讥讽地勾起唇来,“何需成家,说不定母妃过段时间,便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什么?!
老王妃瞳孔瞪大,她那张带着血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她猛地站起身来,想要说些什么,君澜谨甩袖就走了。
“谨儿!”
老王妃脸上的神色大慌。
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难道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这不可能!
老王妃猛地看向桌上的茶几,方才递给君澜谨的那杯茶,分毫未动。
若按照以往,君澜谨从来不会这样。
她像是失了所有力气一般,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怎么办?
怎么会?!
这不可能!
老王妃在心中不断地否定君澜谨发现的可能。
“王妃!”
婢女大惊失色,连忙上去搀扶住老王妃。
老王妃这会儿已经失魂落魄,连忙出声道:“回院!”
她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澜谨的态度意味不明,若是走漏了消息,他不该是什么都不做的态度。
可要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会忽然对她的性情大变?
……
自谢同尘要杀谢星的那一晚过去之后,谢星就每日都能看到谢煜泽在自己的院门口外。
他甚至时不时给自己带点小东西。
谢星没有空理会他,她现在正在琢磨最重要的东西。
虽说剧情线已经发展混乱,但是谢明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