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季言彰如约亲自剪裁缝制手偶,完善故事情节,请徐薇真观看一出话剧。
“……小狐狸恢复了光明,它的好朋友小狗却不见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问了猫头鹰和小鹿,老柏树,它们都说从没有小狗的存在。”
“小狐狸觉得不可思议,一夜之间小狗的痕迹确实都消失了。”
“小狐狸很难过,它的世界再也没有小狗了。”
“但它不知道,在它闭眼的时候,眼皮上多出了两颗黑痣,就像以前保护它的小狗的眼睛,静静地凝视警告着试图来伤害它的东西。”
“真是个幼稚无聊的故事。”
突然,一道充满恶意的冷硬声音插进来。
季言彰与徐薇真同时看去门口。
门口赫然站着一名身穿灰色西装的男子,身材高大,长相与徐薇真有六七分相像,气质也是偏冷的。若说徐薇真是一座会遇春雪融,潺潺冰水哺育星星点点野花的雪山,他则是连绵千里冰封不化的山脉——至少现在是。
“非礼勿听。”徐薇真道。
男子有些受伤地看着徐薇真,“半个月不见,你就这么对待你亲爱的哥哥?”
原来是徐薇真曾提过的徐怀览。
季言彰恍然,终究是有血缘关系,兄妹俩说着与“冷脸”大相径庭的话时,都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诙谐感。
“没多亲爱。”徐薇真道。
季言彰敏锐瞧出徐薇真眉眼细微的弧度变化。
显然,徐薇真很高兴徐怀览的归来。
季言彰站起身,向徐怀览介绍自己,“哥哥你好,我叫季言彰,季节的季,语言的言,相得益彰的彰。”
徐怀览不搭理季言彰,朝徐薇真道:“我在拍卖会上拍了一卷巴赫手稿回来。”
徐薇真不答徐怀览,同季言彰说:“故事很精彩,下次继续。”
“他是我哥徐怀览,既然他无视你,以后你不用勉强自己和他打招呼,当然,你也不必为此难过,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徐怀览:“……”
季言彰:“……”
感觉徐怀览对徐薇真的怨念转化成了无数无形的刀子将自己扎透,季言彰抢救自己,“要打招呼的。怀览哥是姐姐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
“姐姐,要不你先和怀览哥看手稿吧?”
徐怀览不接受季言彰好意,“你这是安排上我们了?”
季言彰还没出声,徐薇真就道:“哥。”
尾音压重,劝他适可而止的意味很明显。
徐薇真站起,抻直衬衣衣摆,“言彰你在这里继续做数学题,我等会就回。”
表演话剧前,她陪他预习了数学。
“嗯,我做题比较慢。姐姐可以和怀览哥好好叙旧。”季言彰说。
徐怀览淡淡瞥了季言彰一眼。
故作乖巧。
徐薇真和徐怀览坐电梯来到二楼书房。
徐薇真隔着透明袋观摩手稿——透明袋除了防尘防水等,还有避免徐薇真认为手稿被过多人接触而拒绝接受的作用。
半晌,她道:“谢谢哥。”
“客气。”徐怀览:“不上手弹一下?”
“等会。”
徐怀览挑眉,“赶着回去教那小子一加一等于二?”
徐薇真拿开手稿,用茶几上的温水净手,“为什么对他这么大敌意?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他会住我们家吗?”
“你也答应了的。”
难得季言彰开朗了许多,可别被徐怀览这么一吓,给打回原形。
徐怀览打开罐子,方便徐薇真取茶叶,“他才和你相处了几天,你就这样护着他,质问你哥?”
徐薇真觉得莫名其妙,“你冷静一下。”
徐怀览噎住,“刚才要是我没及时出声,你们俩脑袋就贴在一块了。”
回想起那个画面,徐怀览就怒火中烧。
徐薇真温杯的动作一顿,头回对徐怀览产生无奈又好笑的情绪,“哥你想什么呢?”
“他还只是个孩子。”
徐怀览居然把他们想象成那种两性关系。
实在离谱。
“他十三岁了。”徐怀览强调,“而且他还是个男的。”
还有一点,徐怀览没说,就是徐薇真对季言彰的态度,亲近,纵容,且丝毫不设防。
若徐薇真只把季言彰当宠物养着,解解闷,倒没什么,可方才她明显是陪他玩那种无聊的把戏。
简直倒反天罡。
徐怀览见不得妹妹“受委屈”。
徐薇真倒开水润茶,“我认为以我自小学习的防身术,不太可能在他身上吃亏。”
一想象可能会和季言彰谈恋爱,徐薇真就仿佛回到了幼时第一次目睹树上的毛毛虫掉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反正,那小子得注意分寸。”徐怀览说:“不然就滚蛋。”
徐薇真拧眉,“哥你别把这种话挂嘴上。”
既然决定替蒋阿姨照顾季言彰,她就没想过把他赶出家门。
就算他作奸犯科,只要不损害到她和她哥,她都会保全他。
自然,以季言彰的性格,这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