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十点,周颖在御用司机伍庆辉的陪伴下,去了检察院阅卷,快中午时才回到律所。
“情况怎么样?”刚开庭回来的杜庸来到周颖近前,问道。
“嗯,孔枢的案卷都调到了,我发给你。”周颖说完将孔枢案的案卷材料转给了杜庸:“下午找个时间跟方老大沟通下吧。有些技术问题需要沟通下。”
“嗯,好。”杜庸一边看案卷一边点头道。
中午的时候,方轶拎着包走进了办公室。
“方律师,下午有时间吗,杜庸表弟孔枢的案子,我们阅完卷了,碰到些技术问题。”周颖走进办公室问道。
“下午两点我约了个当事人,估计得谈一个多小时,你先把材料发我吧,把你们总结的问题也发我下。我从楼会议室下来后,咱们讨论。”方轶看了眼手表,快一点了,尚有些时间。
“我都准备好了,案卷材料在优盘里。”周颖将一个优盘递给了方轶。
下午两点的时候,方轶准时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除了欧阳杰外,还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红脸膛,大眼睛,体胖,四十多岁的样子,梳着大背头另一个是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长得整个就是大背头的年轻版。
“方律师,我给您介绍下,这位是谷洪庆谷总,这位是谷总的儿子,我朋友谷浚。
谷总,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方律师,本省知名的刑事律师。也是万华联合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欧阳杰给双方介绍道。
“方律师,久仰大名,之前欧阳给我说您办过很多知名的刑事案件,让我在网查下,结果我一查,好家伙,还真不少,而且好多都是无罪辩护。”谷总说话底气很足,声音洪亮,差不多楼道里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坐在方轶身旁的云乔皱了皱眉头,耳朵里有点嗡嗡响,对方的音波太强了。
“谷总,您谬赞了。”方轶看得出来对方非常的豪爽,但是文化水平应该不是太高,于是调整了下说话的方式:“欧阳跟我很熟,他昨天打电话,跟我说谷浚被抓了,具体是因为什么,能说下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买了个脏车,还是让他跟您说吧。”谷洪庆说着看向儿子谷浚。
“方律师,我是真冤。我跑二手车市场买了辆奥迪车,可谁知道那是失窃车啊……”谷浚一脸憋屈的将事发经过说了一遍。
二个月前的一天夜里,谷浚驾驶奥迪车,去酒吧喝酒,喝完酒后他叫了代驾准备回家,结果在回去的路,正好碰到交警查酒驾。
交警拿到谷浚递过来的车辆行驶证后,发现行驶证有伪造嫌疑,后经网查询,发现该车为套牌车,车牌是另一辆奥拓车的。奥迪套了弟弟奥拓的车牌子。
当时警察未动声色,叫来了几名同事,将醉酒状态下的谷浚叫下了车,让他在一旁醒酒。交警开始查验车架钢印号,代驾见状有些发蒙。
经交警查证,该车系本市被盗车辆,失窃时间为六个月前,交警遂将奥迪车扣押。听交警说完,谷浚也懵了,谎称该车是其从朋友处借的,并承诺将朋友带去公安部门讲清事实。
随后,谷浚独自去了公安机关,说被扣的奥迪车是他从二手车市场买的。经警方讯问,了解到的具体情况是,年初时谷浚将自己被撞的宝马车卖掉后,因为家里不给他钱,所以他就去二手市场,准备买一辆二手车代步。
他在二手车交易市场转来转去,最后看了一辆奥迪6,车挺新的,才跑了六千多公里。就在他看车之时,一个瘦高个来到他近前,来人自称叫赵新,见他对奥迪车感兴趣便开始向他介绍车况。
最后双方讨价还价,商定奥迪车的出售价格为人民币二十一万元。随后谷浚提出试车,对方要求他先支付十万元押金,试车完毕后支付余款,并办理车辆过户手续,谷浚当即点了十万给赵新,后者收了十万元押金后,当场出具了一张收条,并将车辆行驶证交与谷浚。
后谷浚将车开到朋友开的汽车修理厂,汽修厂的工人检验证实车辆性能良好。此后,谷浚打电话联系赵新,准备支付尾款,并办理车辆过户手续,但对方电话关机了,他又多次去二手车交易市场寻找赵新,但均未找到。
人找不到,谷浚觉得反正车在自己手里,无所谓,便一直使用该车至案发。
“当时交警查到奥迪车属于套牌车后,你说车是借朋友的,后来你又说是去二手车交易市场买的,奥迪车到底是怎么来的?”方轶疑惑的看向谷浚。
谷浚的话前后不一致,不用说方轶,就连坐在一旁的欧阳杰心里都画问号,觉得对方说话不靠谱,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奥迪车真是我从二手车交易市场买的。真的!天地良心啊!我可以对着太阳发誓。”谷浚赌咒发誓的说道。
欧阳杰扫了他一眼,心道:你快别发誓了,一会儿太阳没了咋办!
“你卖宝马车的事都谁知道?”方轶问道。
“我家里人都知道,有车辆过户记录,当时我的宝马车被撞的挺惨,我在医院住了三个多月才下地。
后来我爸说那车被撞过,不吉利,让我卖了。我就是在那个二手车交易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