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寒凉至,黄叶随风乱飘舞。悲秋心,堪回首,往事历历乱人心。
傍晚的时候,方轶将车停好后,提着公文包往家走,小区的银杏树下,阵阵秋风略过,片片黄叶飘落之时,悲凉之感立刻袭上了他的心头。
他站在原地,看着飞舞的落叶,回想当年,再看看现在,当初他是为了找回那个失去的自我,找回曾经的生活,可现在……
过去永远回不去,未来又太过遥远,眼下才是最真实的现实,好好过,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方轶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悲秋?!有可能吧!
就在此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是曹老爷子打来的。
“曹叔,您好,有什么事吗?”方轶问道。
“小方,……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曹老爷子犹豫道。
“什么事,您说?”方轶一头雾水道。他不知道一向很少来往的曹家人要跟自己商量什么,如果是想要小志,那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我和小志的姥姥岁数都大了,慧慧走后,我们身体一直不太好,说不定哪天就……
其他的我们都不担心,只是县里的两套房产……,不管怎么说小志也是慧慧的儿子,我们商量着把这事料理下。我们先把慧慧那房子过户给小志。
至于我们住着的这套房子,我们会去做公证,公证书留给你替小志保存,等我们过世后,房子也归小志。”曹老爷子的语气有些悲凉。
“我尊重你们的意见,不过小志学习比较紧张,我得跟他商量下。定好时间后,我告诉您。”方轶道。
其实方轶打心眼里不愿意儿子方安志回县里,他怕小志触景生情,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学习。
周五的时候,方安志跟老师请了半天假,下午方轶带着他回了县里。自从曹晓慧去世后,曹老爷子和曹母突然变得苍老了许多,头发大部分都白了,腰也塌了下来,暮气十足。
曹老爷子已经联系了县里的公证处,曹母全程没有说话,只是看到外孙小志时会时不时转过身去擦眼泪。
方安志走过去挽着姥姥的胳膊,搀扶着她。曹老爷子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眼圈发红,心里不是滋味。
一個小时后,公证手续都办好了,曹老爷子将一套公证文书递给了方轶。然后四人又去了房产管理中心,办理房产过户。
曹晓慧去世后,法院追缴了她的违法所得,她在城里买的房产和个人存款均在被追缴之列,但是县里的房产属于她个人的合法财产,不在被追缴之列,所以保留了下来。
因为被抓后没多久,曹晓慧便被查出了癌症晚期,所以很多账目随着人的离去也无从查起,变成了糊涂账。
办完房产过户后,曹老爷子有心请方轶和外孙吃顿饭,但又怕老伴的身体顶不住,方轶将他们送到楼下后,将在来时路上买的一些营养品拿给二老后,便开车离开了。
曹老爷子眼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心里不是滋味,想想自己这一辈子,在单位与人勾心斗角、溜须拍马,退休了与家人磕磕绊绊,现如今女儿没了,外孙在市里上学,自己省吃俭用的,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词:孤苦伶仃。
一转眼老了,该好好活一把了,他准备带着老伴出去散散心,银行账户里的钱该花就花,开心最重要!谁知道今天脱下鞋和袜,明天还能不能穿上。
他把心里话给老伴说了,曹母破天荒的没有凶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她知道他的意思。
周一早上的时候,方轶接到了一个指定由他办理的刑事案子,是一个抢劫案。方轶见了当事人的父亲冯林,一位退休工程师。
“方律师,我听之前的那位律师说,我儿子犯了抢劫罪,现在案子已经转到法院了。我在网上查了下,说您是刑事方面的专家,所以我过来找您……”冯林带着一副近视镜,说话的时候会时不时的皱皱眉头,看似很严谨的样子。
“您儿子抢劫案的案发经过,您了解吗?”方轶问道。
“我不是太清楚,之前我看电视上有个普法节目有热线电话,就打过去咨询了下,对方让我上门咨询,说是给我安排律所的合伙人,刑事专家,一位叫李什么瑞的老律师为我进行一对一解答。
然后我就去了,那位李律师比莪小一点,他跟我说了一大堆,我没记清他都说了什么,然后我委托他团队的一位年轻的律师去会见我儿子。
那位律师从看守所出来告诉我,说检察院指控我儿子犯抢劫罪,但是他认为不构成抢劫罪,构成抢夺罪。
后来我跟他回到律所,那个李律师听了年轻律师的汇报后,又说我儿子不构成抢夺和抢劫罪,有可能构成诈骗罪。我一听两个律师两个意见,不太靠谱,就在网上百度,后来找到了您的信息。就这么的,我就过来了。”冯林慢条斯理的说道。
“您说的那个李律师,是不是花白头发,叫李翔瑞?”方轶根据他的描述,猜测十有八九是整天在电视上忽悠人的那位李律师。
“好像……对,就是你说的李翔瑞律师。我这儿有他一张名片,放哪了……找到了,您看。”冯林在包里翻腾了一阵拿出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