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过后,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感觉懒洋洋的,很舒服。
吃过午饭,方轶站在楼下花坛旁与王德友、谢友和及老黄等人边晒太阳,边抽烟闲聊。
“老王,我前段时间签的韩总的科技公司,怎么样?”黄援朝递了一根烟给刚扔掉烟头的王德友。
“那家企业不错,对接的法务部小姑娘虽然刚毕业,但人很聪明,有事一点就透,沟通起来不费力。前两天我帮他们起草了两份律师函,如果对方不打款,估计要走诉讼程序。你可以关注下。”王德友接过香烟说道。
“好事!回头我去找韩总的助理聊聊,看看能不能把案子接下来。”黄援朝嘿嘿一笑道。
“老谢,谈案组那边最近怎么样?”方轶问答。
“别提了,上门的不少,但是成交一般,主要是咱们有最低收费,很多当事人即想要专业的服务,又不舍得花钱,没办法,只能收点咨询费。
案子每天都有签约,但是没有太大的案子。据说很多大客户都跑去京城找律师了,咱们距离京城太近,不占优势。”谢友和吐着烟圈道。
“都说是京津冀协同发展,可这么多年下来,京城发展的挺好,剩下的两家不论是经济还是人才都快被吸干了!跟人家长三角和珠三角没法比,人家才是真的协同发展,咱们这边是各顾各。”黄援朝道。
“咱们律所怎么不在京城弄个分所?”王德友突然问道。
“弄过!后来发展不怎么样,成本又高,又没有律师能撑得起来,再加上竞争激烈,最后撤了。”黄援朝道。
“京城业务多,机会多,但是竞争压力太大,成本也高,最主要的是水更太深。我觉得咱们守住本地市场就挺好,没必要去京城凑热闹。”谢友和说道。
就在此时,方轶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兰姐打来的,让他下午有空过去一趟,有份律师函要起草。
丰田车开进盛丰集团就像回到家一般,进入大门,连检查都省了,地下还有预留的专属停车位,距离电梯很近。
方轶敲门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时,兰姐正在打电话。
“兄弟,我们一直与中石油有合作,之前帮他们建了一百多个加油站,后续又帮他们做了几十個加油站的改造工程。
项目完工都有五六年了,但是对方就是拖着不给结算。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催款,年年催款年年说在走程序,就是不给结账。今年我想给他们发一封律师函。”兰姐坐到了方轶的对面,说道。
“只要材料齐全,有足够的证据,发律师函没问题,只是能不能催回款来……不好说。您为什么不起诉他们?”方轶道。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现在跟他们还在合作,表面上关系还可以,每年对方都会给我们结一些账,但是项目款一年押一年,我们也有点吃不消。每年我们都会跟他们确认工程量和完工情况。
一旦起诉,我们双方就算是撕破脸了,合作肯定就别想了,他们系统内的一些工程也不会再给我们。没办法,只能先维持着,什么时候我们不跟他们合作,再起诉吧!”兰姐无奈道。
“到现在为止对方拖欠咱们多少工程款?”方轶问道。
“还有八个项目没结算,共计六千多万吧!具体数目一会儿我让会计跟你核对,材料都在财务部。”兰姐道。
“欠这么多钱?”方轶惊讶道。
要是企业账户上没钱拖着不给,也能理解,那么大的央企欠钱不给,就有点步摇碧莲啦!实在让方轶想不通。
“这还多啊!有个给他们提供管道和配件的供应商,被拖欠了一个多亿的材料款,还不是照样每年给他们供货,每年求爷爷告奶奶的结回一点款子,还得感激人家的大恩大德。”兰姐不以为然道。
“嗯,都不容易。”方轶还能说什么呢,民企不容易,做实业的民企更不容易。
不一会儿,财务主管走了进来,将律师函所需的材料的复印件给了方轶一份,与方轶确认完具体工程款项数额后,财务主管离开了办公室。
“兄弟,钱琳琳你还记得吗?”兰姐微笑道。
“钱琳琳?好像有点印象,他老公是不是叫曹月山。”方轶想了想到。
他真不是装糊涂,钱琳琳老公曹月山的案子都过去好久了,方轶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今天听兰姐一说,方轶突然想起来,好像钱琳琳还差自己二十万的律师费呢,不过当时只是口头协议,无凭无据的,后来又托兰姐带话说缓一缓再给,这事就搁下了,方轶知道这钱遥遥无期了,只当没有发生过。
“对!之前我们跟老曹合作了一个项目,分红的时候我跟他提出来差你二十万律师费没给,老曹还有点不乐意呢,后来我跟他说,做人要言而有信。
最后是我强行从他的分成中扣下了二十万,逼他给的律师费。这种人太不地道了,当初你要不是看我的面子,能办他的案子嘛,现在过了河就想拆桥,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这钱要是真不给,姐姐我的脸上都无光。”兰姐义愤填膺道。
“兰姐,别因为我的事坏了你们双方的合作,伤了和气就不好了。”方轶急忙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