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材料看的有点烦了,也可能是烟瘾犯了,谢友和摘掉老花镜,伸了个懒腰,然后看向方轶:“走,吸一根去?”
看谢友和的表情,方轶知道他肯定有话说,便跟着去了露台。
“李律师的沟通能力太差,我给他分了一个案子,结果他跟当事人沟通了半天,说不明白,搞的当事人向我投诉。
当事人说李律师满嘴的法言法语,专业是真专业,可没一句他能听懂的,问個问题捣鼓半天说不明白,只会照本宣科,沟通起来太费劲。后来我找李律师聊这事,他告诉我只会办案子,不擅长跟当事人沟通。
律师办案子靠的就是沟通,与法官沟通,与当事人沟通,哪一样少的了沟通,如果连沟通都成问题,怎么办案子?当事人都摆不平还赚什么钱啊!
我不要求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然他也没那本事。但是最起码把法言法语转换成对方能听懂的语言,总该会吧。不是每个当事人都是法学院毕业的,他们听不懂那些咬文嚼字的法条……”谢友和深吸一口香烟,然后发了一顿牢骚。
呃……方轶有些吃惊,千挑万选的好不容易招来一位律师,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结果问题出在了沟通上。
“老谢,我给你个建议,以后再招聘律师,找那些有执业经验的,一定要有案例的那种。学历其实不是最重要的。
这种人已经被筛选过一茬,各方面能力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来了就能干活,也能替咱俩分担些工作量。”方轶吸着烟想了想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律师是干出来的,不是学出来的,妥妥的实践性极强的职业,跟医生一样,这我也知道。
当初不是想招个年轻点的,出差方便嘛,可谁知道会这样。顾老大这次给了咱们诉讼组两个名额,二选一,到时候就算是其中一个掉链子,咱也不怕。”谢友和点头道。
“行啦,别想那么多了。继续招人吧,要不咱俩早晚得趴下。”方轶半开玩笑道。
“哎!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你早上跟着司马君去客户公司,感觉怎么样?”谢友和突然问道。
“客户哪出了点小状况,劳资纠纷,我去上门解答法律咨询了,没啥大事。”方轶道。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说的是司马君,她没难为你吧!”谢友和贼眉鼠眼的低声问道。
“没有啊!咋啦?”方轶一头雾水不知道老谢是什么意思。
自从上次跟着司马君去了一次客户公司后,司马君经常叫方轶跟着去上门,搞的方轶都快成了她的跟班了。
“嗯,行!之前咱们团队只有顾老大愿意跟她沟通,现在又多了一个你,谢天谢地,不容易啊!”谢友和道。
“老谢,我有个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谢友和的话让方轶感觉有些奇怪,便道。
“啥事?你说。”谢友和夹着香烟看向方轶。
“你们为什么都不愿意跟司马律师交流?就因为她喜怒不形于色?”方轶问道。
“这事吧,怎么说呢,有的时候律师合作要看气场,两个律师的气场要是不和,合作起来会感觉特别别扭。
这么跟你说吧,我不是不愿意跟她交流,是气场不和,实在没法跟她交流,跟她一起去见客户,总会感觉特别扭。特别是来去的路上,坐在车里两人都不说话,跟蹲大牢似的,感觉特别压抑。
现在你来了,问题都解决了。”谢友和想了想,嘿嘿一笑道。
方轶算是听明白了,合着牺牲我一个幸福你们大家呗,彻底无语了!
片刻后,方轶想劝劝谢友和,以免自己真的被司马君当成跟班,便道:“谢律师,司马懿曾说过:看人之短,天下无一可交之人。看人之长,世间一切尽是吾师。
尽管司马君律师有很多地方不太……完美,但是她专业能力强,这是她的强项,你不能总盯着她的缺点看,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你跟她多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谢友和听完,盯着方轶不住的上下打量,看的方轶心里发毛:“小方啊,还是你有学问,那话是不是司马懿说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绝对不信。”
“为啥?”方轶傻傻的看向谢友和,问道。
“因为他们两个都姓‘司马’,是一家子,自己人当然向着自己人啦,说的话不可信!”谢友和一本正经道。
方轶瞪着眼,呆呆的说不出话来,他被谢友和的狗屁理论雷到了!然后凌乱在了露台的风中。
片刻后,谢友和嘿嘿一笑:“跟你开个玩笑,我只相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一类人,走不到一起,也成不了朋友。同事终归只是同事!”
一周后,刘巧玲的案子开庭了。
在方轶的对面坐着两位检察员,一男一女,正在一脸严肃的做着开庭前的准备工作。
可能是认为刘巧玲的案子比较简单,法院并未组成合议庭,而是由一位四十多岁的男法官(审判员)独任审理。
……
“现在进行法庭调查,请公诉人宣读起诉书。”男法官一脸严肃道。
“被告人刘巧玲,女,汉族,高中文化,家住……。因涉嫌犯盗窃罪于二零一四年五月二十三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