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周海推门进了物业办公室,工作人员见他进门急忙闭嘴,各忙各的,但是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工作人员给周海重新开了一张票后,周海想跟人家聊聊房子死人的事,但是对方守口如瓶,就是不说。
周海无奈之下,只得回去,但事情不问清楚了,他心里总是不踏实,便去网吧问了度娘。县里如果有人非正常死亡是大事,肯定会在网上留下些线索。
结果还真让他查到了,但是网上也仅仅报到了大约一年前有人在花园小区因情杀人,具体是怎么回事没有报道。他怀疑自己买的房子便是凶杀案的现场,换句话说是凶宅,于是他给方轶打了电话,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事。
“我就是一个在村里种地的,消息比较闭塞,跟本不了解县里的情况。我琢磨着您在县里当律师,可能知道这事。
您能不能帮我确认下凶宅的事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发生在我那套房子里,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省的天天惦记着。毕竟咱老百姓买套房不容易,谁不想图个吉利啊。
您放心,费用我单给,不用签合同,钱我都拿来了。五千元够不够?就帮我确定下这事。”周海道。
他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身边知根知底的熟人都问遍了,有些人知道一点但是并不比网上的内容多,没办法他只能找方轶帮忙,至少他觉得方轶这人比较靠谱。
“如果确定了是凶宅,您有什么打算?”方轶想了想道。
“还能怎么办,退钱,房子我不要了,白给也不要。”周海道。
“这样吧,我帮您找人问问,如果问到了,确定您买的房子是凶宅,后面的官司我帮您打,怎么样?”方轶问道。
“那律师费怎么收?”周海眨巴眨巴眼问道。
“这套房你买时多少钱?”方轶问道。
“一共八十来平,外加附送一個三十平的花园,差不多三千一平,都办完了将近二十六万。”周海道。
“贷款了?”方轶随口问道。
“没,贷款不得给银行打工吗,我全款买的,从赵三化哪借了点钱。”周海道。
二十六万,嚯,还是做生意的挣钱!
“律师费跟您的房价有关,房产价值二十六万的话,有赵三化的关系在,咱们之前又合作过,我收您一万五千元,您觉得怎么样?”方轶道。
“一万五千元,行!那这前面的费用呢?”周海问道。
“前面的费用,你给拿一顿饭钱就行,打听事,怎么也得请人吃顿饭。二千元足够了。如果确定要打官司,这二千元算在律师费里,我再收您一万三千元律师费。”方轶道。
“没问题。那就麻烦你了。俗话说穷家富路,我先给您两千,如果不够您打电话给我,我再转给您。”周海说着抽出了二千元递给了方轶。
赵忠诚看着方轶将一个土了吧唧土豆一般的男人送出门,揉了揉屁股,费力的坐了下来。
“瞧见没,方律师又有当事人上门了。”褚怀凑到赵忠诚近前,低声道。
“切,那又怎样,长得跟土里抛出来的土豆似得,能有什么大案子,估计是来白嫖的。”赵忠诚撇撇嘴道。
“你怎么知道的?”褚怀故作惊讶的看向他问道。
“你没看见吗,方律师没去前台拿委托手续。”赵忠诚爱答不理道。
“牛!我怎么没发现呢。”褚怀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赵忠诚的肩头,然后使劲按了下,后者紧跟着哎呦一声。
“咋啦?”褚怀坏笑道。
“你腊月生人啊,动(冻)手动(冻)脚的。”赵忠诚不敢挪动屁股,扭着头狠狠道:“肩膀疼!”
“是吗?屁股不疼就行!”褚怀说完,笑嘻嘻的回了工位,刚才那一巴掌他是故意的。
他早上看到赵忠诚那怪异的走路姿势时,心中便明白昨晚赵律师肯定被鸡毛掸子亲吻的屁股开花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年赵律师都得来几次,就像女人的大姨妈一样,只不过一个是按年计,一个是按月计。
赵忠诚狠的牙根直痒痒,但是屁股不敢随便动,只得用他那手术刀一边锋利的眼神不断的刮褚怀身上的肉。
方轶琢磨着,李斌李警官在县公安局工作了那么多年,又是负责刑事案子的警官,这两年县里发生的凶杀案,他应该都知道。
晚上下班,方轶给李斌打了电话,请他吃饭。这次李斌很痛快就答应了,他之所以这次答应方轶吃饭,是因为一、他觉得方轶能带着赵贵去找老板讨薪,够爷们,虽然他不喜欢满嘴法条的律师,但是对于那些有真本事,有担当的律师还是挺佩服的;二、上次方轶偷偷替他买了单,于情于理,他觉得有必要见下,正好了解下方轶是什么样的人。
当李斌走进县城最有名的大馆子泰悦居时,方轶早已等在包间内了。
“李警官,好久不见!快请坐。”方轶见李斌进来,急忙起身,微笑道。
“方律师,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上周周末咱们才在市里见过,怎么能说好久不见呢。”李斌微笑着调侃道。
见李斌如此说,方轶心中一松,之前他害怕李警官打官腔不好打交道,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