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见状,说道:“小梅,你也别太伤心。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积极的去面对。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
“但愿吧!我不是心疼他,我是心疼在老家的叔叔和婶婶,他们辛苦了一辈子,老实巴交的,结果儿子却出了这种事……他们知道后不知道会多难过。”云梅愁眉不展,人见犹怜。
“不好意思,方律师,我有点失态了。”云梅用手绢沾了沾眼睛,说道。
“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点事,你弟弟挺过这一关,肯定会醒悟过来。”方轶规劝道。
“谢谢兰姐,谢谢方律师。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我准别了一点小礼物,你们千万别拒绝。”云梅说着从旁边的架子下面拿出了四罐茶叶。给了方轶和兰姐各两罐。
“这是我自己采摘和炒制的金骏眉,你们尝尝如何,如果喝着好,再过来拿。”云梅微笑道。
“咱们都这么熟了还讲这些,太客气了。”兰姐笑道,说完转头看向方轶:“方律师,你可有口福了,小梅家的制茶手艺可是祖传的,外面是买不到的。”
“谢谢云总。”方轶急忙道。
晚上,兰姐嚷嚷着要请客,拉着云梅和方轶去了餐馆。
上次去市里谈合作的事,兰姐心里一直记得,今天与云梅见面,聊到她弟弟的事,本来兰姐想顺带着给方轶介绍一单业务算是还些人情,又可以拉进关系,可见云梅没有要委托的意思,只好作罢。
云梅初次见方轶,对他印象不错,但是方轶说的太过悲观,她心里不喜,打算去市里请之前咨询过的那位律师代理弟弟的案子,所以便没有提委托的事。
方轶看得出来云梅没有委托的意思,不过他也无所谓,因为这种案子在他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可争取的余地。既然没有发挥的余地,还不如留个好印象,结个善缘。
周一的时候,周海打来电话。方轶本以为周海是来问案子情况的,可周海却出人意料的只字未提案子的事,又给方轶带来了一单业务。
下午四点多,周海的封闭货车停在了正义律师事务所的门外。一身泥土的周海夹着一個旧帆布包走进了律所的会议室。
“方律师,我又来麻烦您了。跟您咨询点事。”周海进门后非常客气。
“没关系,之前欠款的案子,法院的判决书还没有出来,回头我再给您问问。”方轶道。
上次李月娥向周海索要五万元欠款的案子开庭后,也不知道是周海忙忘了,还是他对方轶放心,一直没有问过庭审情况,也没有问什么时候下判决。这次他过来,方轶正好跟他说下案件的进展情况。
“没事,反正都审完了就等判决了,我不急。这次过来我是真有急事。”周海一脸焦急道。
“什么事,您说。”方轶拿出了笔和纸,准备做记录。
“我这两年赚了点钱,在县里买了一套二手房,大约有八十多平。准备把我父母都接过来,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
可谁知道,房子买完,过完户后,我发现有问题,那房子是个凶宅。要说吧,咱都是唯物主义者,不信什么神了鬼了的事,只信大红票子,但是一到晚上睡觉吧,我就觉得瘆得慌。”周海说到这里,脸上有些不太自然。
“您没请个大仙给看看,净一净房子?”方轶问道。
“请了,我请的县里的风水先生张铁嘴给看的,但是看完了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这段时间我都没敢在那房子住。
方律师,您也懂这个?要不您帮着……”周海直勾勾的看向方轶。
“先声明,我只是个律师,不是张铁嘴那样的神棍,更不会看风水,净屋子。我也是听人说的,据说村子里有做这事的能人。”方轶急忙撇清关系道。
好家伙,律师又不是风水师,真以为能白天打官司,晚上降妖捉鬼,黑白两道通吃啊!放眼整个律师界恐怕也找不出这么一位大能,否则那些赚昧心钱的家伙就不用每年跑XZ或者五台山去净化心灵,求佛祖保佑了,找方轶给净一下身心,把黑心洗白点就好了,说不定副业的收入能超过主业几百倍呢。
“哦,我还以为您也会这个呢,或者有认识的大师推荐呢。”周海略带失望的说道。
“没有,我真不会!”方轶斩钉截铁道:“咱们还是说说你的房子吧,你怎么知道买的房子是凶宅的?”
“本来我也不知道,那房子空了一年多了,周围的几套房也没几家人住。有一次我去交物业费,是物业的人说漏了嘴,被我听到的……”周海说起这事现在仍心有余悸。
周海买的房子在县里的一个早年建的花园小区里,叫花园小区,并不是说小区里真有花园,也不是在小区里建了一个叫花园的楼,取名花园小区。而是小区的绿化非常好,花坛里种着各种花,一到季节开的五光十色的,非常漂亮,花香四溢,跟个大花园似的。
而且这个小区紧邻着县重点中学,有点学区房的意思,所以房子的价格不菲。但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是每栋房子的顶层住户都附赠一个小花园,有三十来平的样子,不计算在房产证面积内,但实际使用权归顶层住户。周海正是看上了这个小花园才买的花园小区的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