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茶水分别倒在第二层的两只茶碗里;继而,又将这两半碗茶水,分别倒在第三层三只茶碗里……
平阳公主只是思索三五个呼吸,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低声问道:“削藩?”
杨川默默点头。
看看,到底是大汉长公主,一点就透,就这一份心性,简直是一种皇家天赋啊。
平阳公主端起一碗野菊花茶,慢慢喝着,秀眉微蹙,突然叹一口气:“怪不得皇帝明知道朝堂上一些大臣在屯田的事情上弄虚作假、胡作非为,他不仅假装不知,还给很多人升官加爵了?
如此一说,那桑弘羊还真是该死啊。
想当初,先皇听了御史大夫晁错的建言,力行削藩,不料,却激发了七国之乱,要不是周亚夫统兵征讨,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桑弘羊,好大的胆子……”
“所以说,主父偃这是因祸得福,起码不用夷灭九族了,”杨川笑道,“母亲,你说眼下我还敢冒头?”
平阳公主深深凝视着杨川,笑骂一句:“我就觉得你被人欺负,心里不平罢了;既然你自己都无所谓,我这当母亲的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杨川拱手,郑重说道:“谢过母亲大恩。”
平阳公主摆摆手,道:“罢了,此事就依你,反正你与去病、曹襄都还年幼,少年得志也不是什么好事,本宫此次过来,是有一事要跟你商量。”
杨川直接躺平了,叹道:“母亲,如果是刘满的事情,您就省省心吧……”
“怎的,看不上大汉公主?”平阳公主又开始活动手腕了。
“不是看上看不上,而是,”杨川十分无奈的说道:“我们都还是孩子啊。”
平阳公主却不理睬,凶巴巴的瞪着杨川:“过了冬天,你都十六岁了,不小了……”
……
于是,一个时辰后。
平阳公主心情舒畅的返回长安城,整个人看上去就、嗯,就十分的恬淡而惬意。
杨川也终于真的躺平了。
娜仁托娅:“杨川哥哥,你没事吧?”
张安世:“老师,要不要给您身上涂抹一点活血化瘀的药酒?”
刘满:“嘤嘤嘤……”
杨川躺在木塌上,强忍着肋下、胳膊等处钻心的疼痛,温言笑道:“没事,不就被打折了两条腿么;
张安世,将此消息散播出去。
就说我因为抗婚,被母亲打折了两条腿,卧病在床,没有个一年半载恐怕起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