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懂。
兄长漠北三十年,活的生不如死。如今他的事迹又传遍了大江南北,成为百姓饭后谈资。
如今丢了妻子儿女,连舅兄也搭上了。这一条归家的路,走得太过痛苦,天南地北都没了等候他归家的人。
世人都忘记了,他也曾是那白马银枪的少年将军,也有鲜衣怒马,剑指长缨的时刻。
云天音跌跌撞撞来到山顶,果然雨幕中一抹身影,遗世独立,是那么冷漠孤寂,仿佛下一秒就会向深不见底的崖下坠去。
云天音捂住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有借着雨幕默默接近再接近。
可是依旧是来不及了,她看到兄长张开双臂举头望天,大雨冲刷着他的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缓缓向崖下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