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村的,能眼睁睁看着村正被周鹤一给欺负了去?
村正身后有男人指着周鹤一威胁:“哪里来的臭小子,告诉你别太过分!”
周鹤一非但不怕,还扬起了骄傲的下巴:“江黎是我大哥,你们应该知道,她很能打的吧?!”
在场有一半的人,的确不知道江黎原来很能打。
但是今天他们知道了!
许大力不想和这群不知所以然的人争辩,对周鹤一说:“鹤一,能帮忙扶我下来吗?”
“哦!”
周鹤一不再和村民较劲,转身先去平车上把轮椅拿下来打开,然后把许长明和许小婉抱下来,再和许福去扶许大力。
村正失望的对许大力说:“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个厚道有良心的孩子,不曾想你竟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许福对村正说:“事情不是程婶说的那样,村正你也得听听大力咋说不是?”
村正指着正在暴打许勇的江黎质问:“事实摆在眼前,还要咋说?”
许长明说:“村正阿公,我们没有丢下阿公阿婆他们,是他们在横县的时候丢下了我们,二叔为了抢夺行囊,还打了我爹。”
村正拉过许长明,严厉道:“长明,小孩子不可以撒谎知不知道?”
许长明说:“我才没有撒谎,我和妹妹都可以作证,当时二叔就是打了我爹。”
许小婉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拉着村正的衣角,满脸的诚恳:“村正阿公,二叔真都有打我爹,爹不让他们拿走行囊,都从床上摔下来了,可是二叔用脚使劲踢我爹。”
见两个孩子不像说假话,村正开始不再那么自信,沉吟道:“咋可能,程氏明明说是你们把她们丢半路上,带走了所有东西,这才害死了小草,害长安重病……”
许大力在轮椅上坐好,这才不急不慢反问村正:“村正,你觉得我们有了马车,又为啥要用骡车代步?”
是啊,许大力家的骡车就停在眼前,并不是之前那匹马。
村正被许大力问住,一时间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
就算许大力兄弟几个不是一个娘生出来的,爹都同一个吧?
如果程红月说的是假话,许根深就这么默许她们往自己的长子身上泼脏水?
此刻,程红月等人正在草棚里给许长安喂药,听到许勇鬼哭狼嚎的声音,放下药碗,全家都走了出来。
再次见到大房一家,许根深内心无比的复杂。
又或许说,他根本不想再看见大房一家,尤其是许大力。
抵达永州后,他就知道许大力比他们早到好多天,避免不了要见面的。
许根深以为,大房一家四口,就算来到永州,也不会比他们好多少,因为大房一点钱都没有。
事实上,他们的情况和大房比起来,一天一地。
赶路有时候水都要省着喝,大房一家四口却肉眼可见的长了肉,身上穿着干干净净的新衣,连许大力做的那奇怪的椅子看起来都很值钱的样子,别提多体面。
许根深听许福他们说过,许大力一家住在客栈是别人掏的钱。
所以这会他也坚信,其实大房一家就是遇见贵人了,瞧他们可怜,这才施舍一二。
程红月见到大房,分外眼红,随手抄起地上一根棍子,默不作声上前要从背后给江黎来一下。
不这么做,她们全家都不是这个恶妇的对手。
许大力的角度对面正好是江黎在打许勇,见程红月要打闷棍,他紧张的冲着江黎大喊一声:“阿黎,小心背后!”
如果连程红月要打闷棍江黎都感应不到,末世还能活到二十三岁?
江黎是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等程红月举起棍子,许大力呼吸一滞时,江黎迅速放开许勇,直接从他身上滚了下来。
程红月手里的棍子,分毫不差,正中刚得以脱身坐起来的许勇脑门。
许勇被一棍子砸成了斗鸡眼,一缕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脑门缓缓落下了来,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汤敏杀猪一样的尖叫冲到许勇面前:“他爹,你可不能有事啊,不然我和长安咋办啊……”
周鹤一指着呆滞的程红月捧腹大笑:“死老婆子还想打我大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大哥能折你手里?哈哈哈……傻眼了吧?大家伙都看到了啊,是这个死老婆子要砸我大哥,我大哥躲避了一下,结果他把自己儿子砸死了,哈哈哈……!”
众人心想,这小子说话为啥这么欠呢?
你要不要把幸灾乐祸全放表面上?
这到底是别人的家事好吧?
程红月反应过来后,哪里顾得上周鹤一对她的嘲笑,扔掉棍子跪倒了许勇面前,双手拍打地面嚎啕大哭:“老二啊,娘方才不是想打得你啊,你咋在那个节骨眼坐起来了?娘不是故意的啊。”
许根深紧随其后去看许勇怎么样。
江黎像没事人似的,双手互相拍打灰尘。
许聪怒的质问江黎:“大嫂你为什么要这么恶毒?”
江黎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我洗耳恭听,你说说吧,我怎么个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