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之深深吸了口气:“幕远......他从小就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孩子,做不出来这种薄情寡义的负心之事啊。”
跨越阶级,普通百姓高中榜眼,一飞冲天,看到了所谓的上层人生活,保持初心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吧?
江黎说:“可是人会变!”
陈朔之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他心里并不是那么的坚定,却又不愿把自己儿子想的那么坏。
明明两年前儿子回乡时,说起对未来的规划,是那么的憧憬。
如果那个时候他已经准备要娶妻,为何不与妻子言明和离?
陈朔之想不通,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骄傲,有一天会变成他不认识的样子。
江黎陪着陈朔之站了一会,直到客栈东家娘子出来说:“哟,妹子,你们这个骡车得卸的快点,门口来来往往的,堵着不方便。”
江黎站直身体,回了一句:“哦,我马上卸。”
陈朔之跟着帮忙拿平车上的东西,只是心不在焉的。
再出去买菜做饭晚了,而且江黎还想着下午在城里逛一逛,自打穿越后,所路过的县城,她都没有好好玩过。
没有丧尸的世界,没有灰蒙蒙的天空,没有各种污染,自己可以慢下来的时候,她觉得该好好感受一下生活才是。
把东西拿进屋里,江黎在附近的饭馆点了几个家常菜,让做好了送去客栈。
回来时,许大力正坐在院里被周大夫瞧腿,她走了过去。
许大力看到江黎,显得激动,双目里有不易察觉的盈盈泪光:“我......我的腿能动了!”
江黎听了也是高兴:“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许大力说:“昨天其实就已经能微抬,但并不明显,我一直在尝试,方才小婉摔了一跤,我着急想扶,结果一下子站起来了,虽然只站了片刻,但我能感觉得到,那一刻我的腿支撑了整个身体。”
江黎真心的为许大力感到开心:“太好了,你以后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许大力不想落泪的,作为一个男人,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话,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流血不流泪......
可还是没憋住,晶莹温热的液体控制不住顺着脸上往下落。
他曾经是一个心如死灰的人,如今重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这种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就好像他从云端进淤泥,挣扎许久,不得站起,绝望之际,又有一个人带他回到了云端。
这个人不是周大夫。
她是江黎!
如果没有江黎,他走不到永州,也不能重新站起来......
周大夫笑吟吟的:“腿恢复的非常好,脚浴还得泡,内服也要继续喝,接下来每天都要尝试着站起来,能站起来再尝试着走动,也不能操之过急,不要觉得自己能站起来,恨不得时时刻刻站着,过犹不及。”
周鹤一从屋里出来,接口说:“大力哥的腿能站起来是件大好事,江娘子不如好好做顿饭,我们喝一个,好好庆祝一下。”
要不是因为陈朔之家的事情,江黎还真打算好好庆祝一下,就算不是因为许大力的腿,终于抵达永州也值得庆祝。
这一路上有多么不容易,她是亲身经历的。
自己的体质有时候都觉得很累,何况是这些普通人。
江黎还不知道周鹤一在想想什么吗,哼道:“我哪有时间给你做?一会隔壁饭馆做好饭菜会送过来,你可以一起来吃!”
周鹤一对饭馆的菜没有兴趣,他娘也可以买回来,又问:“那晚上?晚上有时间吧?”
江黎白了他一眼:“再说吧!”
周大夫没好气的训斥孙子:“路上短你吃喝了吗?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周鹤一抱怨说:“是没短我吃喝,可我们吃的都是干粮,哪有江娘子做的饭菜香?”
周大夫说:“行了,一会让你娘出去买些菜,回来借用一下客栈的东厨。”
周鹤一小声嘀咕:“我娘做的也和江娘子差远了!”
周大夫说:“那你就别吃饿着!”
江黎幸灾乐祸道:“该!”
周大夫给许大力检查完腿后,又去为任俊辉瞧伤。
任俊辉已经清醒,就是气色不好,说话也没有力气,接下来只需要卧床静养。
中午吃饭,任秀芝单独出去买了饭菜回来,都是清淡的菜和流食,主要就是考虑任俊辉的身体。
她自己身上有钱,路上也是单独吃的,很少会和江黎她们一起。
而周大夫家除了周鹤一会厚着脸皮去蹭饭,路上也是和江黎家各吃各的。
所以今天中午,江黎这边只有自己家和陈朔之祖孙。
陈朔之还在愁眉不展,吃了半天的白米饭,没见他夹过一次菜。
许大力安慰说:“陈阿公现在担心也无济于事,还是要等见到令郎才好说。”
江黎接口:“要不下午我和陈阿公一起去等?”
陈朔之说:“不用不用,一路上已经麻烦你们诸多,到了永州,你们该也是想到处看看的,别为我的事情操心了。客栈到州府衙门也不远,我和淑瑶淑瑜过去就好。”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