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迟了,还处处针对自己,甚至连自己搬出了王爷的招牌,他都要问一声是私是公。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他怒从心头起,猛的一拍桌子,喝道:“大胆!岂不闻天家无私?!王爷派下的事儿,便是私事也该当成公事来办!”
说着,又冲贾雨村道:“贾府尊,你以为如何?”
“这”
贾雨村看了眼焦顺,模棱两可的讪笑道:“自然、自然。”
周长史自以为得了支持,愈发摆出桀骜不驯的嘴脸,原想着用鼻孔朝人,无奈他比焦顺矮了足有一头半,想让焦顺看到他的鼻孔,怕是得后仰才成。
谁知焦顺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是私事喽?”
“私事又怎得?”
周长史见他如此冥顽不灵,不由咬牙瞪眼的威胁道:“难道你还敢违抗王命?!”
“巧了。”
不想焦顺也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冲半空拱手道:“本官也正要奉命要去处置天家私事不,公事。”
那周长史一愣,贾雨村却立刻恍然大悟的捧哏道:“贤弟说的莫不是城郊新建的车厂?我听说陛下最近又勒令内府增资扩产,却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焦顺也干脆把目光转向了他,笑道:“我原定就是要去商量扩产的事儿因后续少不得还要麻烦世兄,所以才想着先过来打一声招呼。”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就聊起了厂房扩建的事情。
那周长史听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却不敢再随意挑衅,盖因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给忠顺王处置私务的亲信不假,可对面这焦顺却是皇帝的心腹!
忠顺王便再怎么横行霸道,难道还敢在皇帝面前撒野不成?
同理,自己这忠顺王的亲信,自然也比不得
不对!
差点被这焦顺给唬住,他就算是皇帝一手提拔的亲信,难道还能随时面见皇帝不成?
而自己作为王府长史,却可以随时向忠顺王禀报。
这一来,两下孰高孰低却还说不准呢!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插嘴道:“焦大人莫非是想让本官,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禀给王爷?”
焦顺横了他一眼,然后再次看向贾雨村。
“这个”
贾雨村也看了那周长史一眼,然后突然好奇的问:“我听说礼部的案子到现在都没结案?那老弟的密折专奏之权”
“自然还在。”
焦顺故作苦恼道:“小弟几乎每日都要具本上奏,第二日再领御批回执,竟连休沐时都不得半日清闲。”
那周长史在一旁听了这话,忽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非但满腹恼怒不翼而飞,还生出了一肚子的惶恐。
密折专奏的事儿他自然也听说过,可却万没想到焦顺都已经不参加办案了,皇帝竟也没有收回这特权,反倒还要天天批示。
要知道,多少一二品的大员递上折子,最后批示下来的也不过是知道了准奏驳回等寥寥几个字。
然而这焦顺却
周长史不自觉打了个激灵,非但后悔自己方才出言不逊,甚至觉得王爷今儿就不该让自己找他来!
当下一改先前的桀骜,陪笑道:“既然焦祭酒皇命在身,那下官这次便不先不打搅了,改日、改日我再亲自设宴请大人吃酒!”
焦顺横了他一眼,淡然道:“周长史不是说今儿是王爷有请么?这不宣王命就”
“这、这个”
周长史讪笑两声,胡乱敷衍道:“王爷也是听说大人年轻有为,深受陛下信重,所以才让下官与大人多多亲近。”
“只是如此?”
“便是如此!”
周长史说的斩钉截铁,还悄悄把袖子里的策划书往深里塞了塞。
其实他今儿找焦顺来,是奉了忠顺王的差遣,想让焦顺这始作俑者帮着掌掌眼,看自家要弄的轮胎买卖还有什么纰漏之处。
不过掌眼的事情也是虚的,真正的目的是想借焦顺,折辱荣国府一番。
忠顺王一贯做些巧取豪夺的买卖,那里看的上正经营生?
之所以要做这轮胎买卖,也不过是嫉恨宝玉勾搭了琪官,让他生生失了心头所好,故此刻意报复罢了,赚不赚钱都在其次。
但周长史虽然跋扈惯了,却毕竟没有蠢到家。
认识到焦顺真正靠山是皇帝,而且受到的宠信远超自己想象,自然而然便选择了退缩毕竟忠顺王一开始摆出这副蛮横姿态,就是为了避嫌,如今又怎敢往枪口上撞?
焦顺见他这样子显然是不准备实情相告了,倒也懒得再问下去,于是皮笑肉不笑道:“这般说来,倒要多谢王爷的好意了还请周长史回去替焦某给王爷请安问好。”
“应该的、应该的。”
周长史如今再不敢有半分猖狂,一叠声的应了,又与贾雨村左右相陪,众星捧月一般将焦顺送出了门外。
临上车之前,焦顺忽然回头对贾雨村笑道:“世兄这头上怕不是什么紧箍咒,若是被种下了紧箍咒,早该一心向佛了,怎会再三心二意?”
贾雨村闻言,扶着帽子反问:“那依老弟之间,我这头上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