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星铭远在千里之外,未进都城,仍快马往北。
“少将军,我们又奔波数日,不如先进城修整,明日再去。”
“不行,我爹还在城里,一进去他定会拦我,还是先去北州,等他知道了,也鞭长莫及。”
邓卓一听这话,眼睛一黑,几乎从马上跌下来。
他是想建功立业,才一直留在将军府,哪知道碰到这个么少将军,真叫他一声不吭去了北州,且不说上战场如何,就是将军知道,也先得活剐了他。
思及此,他狠了狠心,脚下踢了马蹬,顺着马的颠簸,闭着眼睛自个儿摔下去了。
宝马飞驰,速度极快,只见一个人影从马上落下,身后的士兵大吃一惊,不等看清,便猛地抓紧缰绳,驱赶胯下的马往边上跑。
一场变故,马匹接二连三的受了惊吓,嘶鸣飞奔,顿时闹成一团。
过了许久,混乱不堪的场面才趋于平静。
*
杨替并未找到那一罐失踪的糖渍橘子。
灰子和秃子也并未说什么有用的信息。
七日之后,书心收到邓卓的来信。
他右腿摔伤,滞留都城。少将军独率二十私兵,直往北地。次日,将军震怒,亲自驱马追赶,结果未知。
书心看着这封信,哭笑不得。
邓卓,果然是个聪明人。
反应极快,运气极好,自己脱身告密,又没死在乱蹄之下。
也许,想了解的东西,得从邓卓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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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与茶坊伙计,言语笑谈,诸位泼皮无赖,看她的眼神好奇又探究。若不是邓卓驱赶,说不定还有一两个不长眼的凑上来调侃。
既如此,那就去探一探吧。
书心假装是邓卓的妻,自然不带杨替出门,甚至其他护卫也都得远远跟着。
书心并不叫人知道目的,而是以逛街为名,从校场上随便叫了两个…少年,穿上寻常的衣服,假装她的弟弟。
“听好了,今天的事,事关生死,是绝密,天知地知,你俩知,我知,若是走漏了风声…”
书心一停,他俩一顿,敛了神情:“怎样?”
“还问怎样?到时候就问不了怎样了。”
吓唬了一通,书心带人慢悠悠到了茶坊。
只是坐了许久,也不见那天和邓卓说话的几个男子,倒是有个没说过话的,凑过来和书心讲话。
“邓夫人,我卓哥呢,好几天不见了。”
有人靠近,俩少年噌一下出现:“你谁啊,想干嘛?”
书心对着那人微微一笑,道:“失礼了,弟弟们护阿姊。”然后她让俩少年退至一边:“去旁边喝茶吧,我和姐夫的朋友说点话。”
俩少年看的一头雾水,半信半疑的退了。
书心坦然装傻:“你是哪位?我看着是有些面熟,可是记不清了呢。”
男子十分理解:“嫂子贵人多忘事,我是良淳啊,半个月之前,就是这里,卓哥带你一块,咱们在这见过呢。”
“哦哦,原来是你,我就说好像在哪见过。邓卓他跟着少将军做事,人来人往,多了就记不清了。”
书心含糊笑着,心里却道赶的早不如巧,来一个是一个,给良淳撞上了,那就从良淳这里打探。
“良淳兄弟,你是做什么的?可知道邓卓平日里做什么?他三天两头往外跑,好几日不沾家了,将军府里人多复杂,我都不愿他在那里做事了。”
书心一脸忧愁,连手上的茶盏都忘了放下。
良淳浑不在意,还出言安慰:“嫂子别担心,卓哥可不一般,是少将军心腹,就算将军府里再复杂,也牵连不到他身上。”
“将军就那么一个儿子,怎么舍得那些污糟事染了身?嫂子你就放心吧,整个晔城,就没有比少将军更好的上峰了。”
原来是薛大成那一辈的恩怨么?书心半信半疑,仍是不安:“可,可少将军年纪轻轻就纳妾,邓卓若是学坏了可怎么好。”
良淳叹了一口气,道:“少将军的事,咱们管不着,但卓哥那么孝顺,从小跟着少将军,喊了十来年要先立业再成家,如今还不是听老夫人的,早早将嫂子娶回家了。”
这下书心腼腆一笑,当做被他哄到心坎里了。
“再说了,少将军不知道见识了多少美人,光我叫的上名字的红颜知己都有十几个,如今也只一个小妾,你就放心吧。”
抿了一口茶,他突然又开口了:“话说那小妾是不是城西酒肆的黄花儿?”
“城西酒肆的黄花儿?不是。”
“那是城北歌舞坊的红绣?”
“不是。”
“难道是经常在戏场玩杂耍的小福姑娘?”
“也不是。”
“那真是奇了,前些年少将军可都说了,非她们不娶呢。”
书心脸上的笑僵硬的快挂不住了。
“如此一来,嫂子更不用担心了,连这几个都不是,卓哥更不可能了。”
“为何这么说,少将军不是同那谁成亲了吗?”
“你不知道?卓哥也是,这事怎么不告诉你,少将军过去见一个爱一个,从小就会哄姑娘,把人惹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