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不经意对上陆子卿淡漠的眼睛,他垂眸略思,侧脸看向争论之人。
“几位太医还在查验,三位大人可以稍安勿躁,空穴来风的事总要落到根儿上,不要吵到皇上。”
这时,人群空隙中,有一双眼睛向他示意,是郎司!
萧彦走出去,只瞧郎司低着头,表情严肃,在他耳边不知道在说了什么。
小半晌后,太医终于停下,先前的议论声忽然停止,群臣各怀鬼胎,盯着两个院判向皇后禀报。
“回皇上,皇后娘娘,太后。”苟董曦拱手说:“经过臣等仔细核验,这两张方子确实乃林绎的字迹。”
这个结果有人喜,有人悲,更有人恨。
“你胡说!”林绎跪在地上,瞪着苟董曦,“苟大人,下官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帮陆子卿作伪证?”
“在皇上面前望林太医慎言。”徐仕璋接了话,把方子递给林绎,“不信,那你自己看。”
林绎拿过方子瞧着,眼神逐渐变得不可置信,再到惊讶。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明明是……”
他忽然间想通了什么,猛然侧眸,盯向立在旁边那张镇定自若的脸,缓缓起身。
“是你!”林绎眼眸微眯,走过去,一把抓起陆子卿胸前的补子。
“原来你一早就算计好了,就等着我自投罗网,是你陆子卿。”
两个侍卫立马上前,将他的手臂扣住拉开。
一瞬间,林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总以为自己所作所为天衣无缝,没想到都在别人的算计中。
而且,还是落入这个他最瞧不上的人手中。
“陆子卿,你为什么要害我?”
“方子是大人写的,药膳也是大人亲手做的,怎的成了下官要害你了?”陆子卿说。
“你……”
“林绎,你不要为了脱罪,当着皇上和诸位大人的面胡乱攀扯。”徐仕璋斥道。
“你们……”林绎怒目,冲面前几个人吼起来,“我还忘了,你们都是一伙的,还有你池暮生。”
他豁然挣开侍卫的手,朝陆子卿扑过去,萧彦大跨一步,一把将人推翻,两个侍卫立即将人死死按在地上。
盛治帝听众人吵了半晌,像是早就厌倦了这些勾心斗角,脸上甚是疲惫。
他慢慢坐直身盯着宸妃,又瞟一眼被压在地上的林绎,冷淡地说。
“宸妃入冷宫,林绎,赐死!”
宸妃傻眼,连忙抓住盛治帝的龙袍哭求。
“皇上,臣妾是无心之过,您不能这么狠心啊,皇上。”
“狠心?”盛治帝俯在宸妃的面前,捏紧她的下巴,低声说。
“锦衣卫刚来的消息,秋猎刺杀太子是你父亲所为,郭元麒下狱,你们父子二人联合起来要报仇,这才是你讨好朕的真实目的吧?”
宸被迫仰头,瞪大眼睛又惊又恐,嘟着嘴巴一个劲摇头。
“朕念在昔日的情分只诛你郭氏三族,你可以继续活着,这已是朕最大的开恩。”
盛治帝甩开她的下巴,高简很有眼色指了侍卫押走。
园子里一阵“冤枉”的叫喊声过后,很快恢复平静。
好好的寿诞搞得乌烟瘴气,盛治帝心烦气躁,晚宴不得不提前结束。
群臣正要离散时,就听一个女人忽然喊了一声。是彩萍。
她一脸紧张扶住纯妃,“娘娘,您感觉怎么样?”
“纯妃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皇后问:“可是受了风寒?”
纯妃坐着稳了稳,挤出笑容摇摇头,彩萍见她模样轻舒一口气,这才跪在皇上面前禀报。
“回皇上,皇后娘娘,是我们娘娘有喜了。”
皇上反应一会儿,惊着立即站起来,看了一眼纯妃,问彩萍。
“当真?若有胡言朕定不轻饶。”
“是真的皇上。”彩萍激动地笑道:“陆太医才诊出来不久。”
陈氏皇族人丁不旺,以往,生下来的孩子都活不过周岁便夭折。
只有四个皇子万幸养到成年,仅剩的三个公主也都是孩童。
如今,再添子嗣,除了其余嫔妃,皇室上下无不欣喜。
“好,好啊!“太后笑着双手合十,很是激动,“菩萨保佑我陈氏皇族终于再添麟儿。”
盛治帝也露出笑脸,看向纯妃,“怎的没有同朕讲啊。”
纯妃掩唇轻咳一声,笑道:“才一个多月,前阵子陆太医诊出来时臣妾身子还有些虚,只顾养身子,一时忘记告诉皇上和母后了,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瞧妹妹说的,皇上怎会怪罪呢。”万皇贵妃说:“妹妹向来身子虚弱,如今有身孕,自然要以身子和龙胎为重。”
“皇贵妃说的极是。”盛治帝双手搭在御桌上,“你身子弱要好好养着,需要什么让内府送过去便是,好生伺候。”
身后的内府总管太监恭敬领了话。
“多谢皇上。”纯妃谢完恩落座,又说:“这次臣妾能再有身孕,全靠了陆太医用药替臣妾调养身子,如若不然,臣妾这辈子怕是也没有机会做母亲了。”
陆子卿说:“娘娘正值盛年,有隆恩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