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拂,楚铭征走出皇宫,赶往念珞香饮铺。如今,冷凌风住了进去,念珞香饮铺的牌匾摘了下来,换上了一张无字牌匾。
陆明泱曾问他,为什么不写个医馆的名字,行医救人。他说天下苦命人何其多,他救不过来,所以,只救有缘人。
楚铭征走进去的时候,裴冕和陆明泽已经商议了许久。裴冕看见楚铭征,忙问:“殿下,陛下召你什么事?”
楚铭征坐了下来,笑道:“让我去喂马!”
“啊?”裴冕目瞪口呆。
陆明泽问:“上林苑马场?”
楚铭征点头:“北安侯传来的信函说,军中马匹脚力太弱,追不上匈奴。陛下任命我为太厩令,去上林苑养马。”
陆明泽道:“若边境战事吃紧,战马是重中之重,皇上让殿下饲养战马也算是倚重,只是……”
“只是这么重要的事,让本王来做,就不可能领兵出征了。”楚铭征笑着接过陆明泽的话。
“那我们俩呢?”裴冕有点激动,可看在某人眼里都是幸灾乐祸。
“自己问陛下去!”楚铭征气的瞪向裴冕。他倒不是一定要领兵出征,只是金伊洛如此快速的动作,让他有些慌。
裴冕吃了个瘪,委屈巴巴的说今日未说完的事,“朔方边境失踪了近千名男子,大多是铁匠。”
铁匠的用处大多是造兵器和马具,可如此大规模的劫掠,实在是罕见。楚铭征一时也有些拿不住,问:“你们商议的如何?”
裴冕道:“属下觉得,匈奴是发现了铁矿。”日常兵器的锻造,断然用不了那么多人。
陆明泽道:“我们觉得,若匈奴有了大量的铁,最先用于的,定是骑兵阵法。”
楚铭征也是这样想的。当年他虽然破了金伊洛的阵法,却是两败俱伤。后来,城阳侯陆劭出征,遇上了金伊洛改进后的阵法,也是两败俱伤。
若不能未雨绸缪,怕会输的一败涂地。
楚铭征问:“昨日长姐破阵的法子倒是新奇,她怎么说?”
裴冕震惊:“不是殿下教的吗?”
他一直以为殿下为了哄王妃高兴,故意帮的城阳侯。
陆明泽道:“我同长姐说过金伊洛的阵法,但她用的并不是我的法子。长姐说,金伊洛的阵法虽然强,但却有一个很明显的弱点,速度。”
是啊,若非金伊洛的精兵行动略显笨重,他也不会隐忍至今。那如今,他是克服了这一弱点了吗?
楚铭征道:“不管如何困难,派探子去探,一定要弄清楚匈奴抓铁匠干什么。”
“殿下!”陆明泽提醒:“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匈奴怎么想,而是皇上怎么想。”
他们不管想的多么天衣无缝,可决策权在皇帝手中。皇帝不允,一切都是徒劳。
三人都沉默了。天地间,只剩下冷凌风捣药的声音。他坐在外间,旁若无人的捣药。裴冕和陆明泽走后,楚铭征走了过去,轻咳。
“我的药!”
冷凌风抬头,从怀里拿出一只白玉瓷瓶丢给楚铭征,叮嘱道:“提前一炷香吃一粒,管两个时辰。”
“多谢!”楚铭征尴尬的放入怀中,转身离去。
“哎!那日,我不该冤枉你,抱歉。”可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姑娘家,为什么会喝那种药,冷凌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我也希望是!”那样,他就有办法弥补她,不像现在这样。
虽只一个背影,冷凌风从未觉得眼前的男人这么可怜过,可也不知怎么宽慰他,“那药,悠着点,别吃太频繁,对身子不好。”
楚铭征走回王府,直奔主院。拐进主院前,他停下脚步,从白玉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吃了下去。
苦涩无比。
守在院中的汝英汝姝看见殿下进来,急忙迎了上去。汝英道:“殿下,王妃睡下了,您改日再来吧!”
“睡下了?”楚铭征抬头,满天繁星。往常这个时辰,泱泱极少睡,难道是久在军营,累着了?
楚铭征隐下眼底的失落,绕开两人进房间。门没推开,以往,不管多晚,房间里的姑娘都不会锁门,还会给他亮一盏灯。
“怎么回事?”楚铭征疑惑的看向两个丫头。
汝英壮着胆子道:“殿下,王妃真的睡下了。王妃说,她想好好休息一晚,您若是来了,让奴婢替王妃向您说一声抱歉。”
楚铭征不死心,轻敲屋门:“泱泱,我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他不想打扰她休息,可手下意识的加大力度。
抱膝坐在床上的陆明泱望着晃动的门板,急道:“殿下,我想自己待一晚,你别逼我,好不好。”
又是这个字,楚铭征的火气窜了起来,可他仍极力压低声音:“我逼你什么了?”
“征哥哥,你别生气。”
一句温柔的女声传来,秦妙提裙而上,挽上楚铭征的手臂,踮起脚尖,附耳道:“姐姐定是吓到了。今日不知从哪跑出来的疯子,竟然想要非礼姐姐。”
“疯子?”楚铭征侧目。
“是啊,还少了一条腿。”秦妙拉着楚铭征离开,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