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躺在同一床锦被下,她只穿着一件抹胸,而他还穿着中衣,包裹的严严实实。陆明泱懵了。今日在山上,不是他想吗?
她摸索着,握住了身侧的手。那不受控制的手,刹那间,从她的掌心溜走。
这样的事以前从未有过。
陆明泱侧目,身边的男子闭目而睡,仿佛她不存在一样。纠结了一日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委屈的执拗。
陆明泱翻身压在男子肩头,温热的气息拂在男子颈肩,手抚过胸膛,摸索着去解他的腰间系带。
“别闹!”楚铭征按住她的手,“睡吧!”
“我不困!”陆明泱学着他曾经的样子,去咬他的耳垂。
“我困了!”楚铭征偏头躲过,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昨晚妙儿缠了我一晚,太累了。乖,睡觉。”
陆明泱的动作顿住了,气息变得凝重。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楚铭征的手搭在颈项间,侧过了身,背对着她。
陆明泱眨了眨酸痛的眼,扯过另一条锦被,退出了有他的空间。她真傻,这么多日,她以为他会想,可怎么就忘了,她只有他,可他不只有她。
夜深人静,紊乱的呼吸,渐渐的变得平缓。
楚铭征转过身,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她缩卷着身子,像一颗剥了皮的葡萄。他为她压了压被角,失神的移开目光。
泱泱,你若真的愿意,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
翌日一早,陆明泱睁开眼睛,身边的男子已经不见踪影。床边的脚凳上放着一身崭新的衣裳,墨梅点点。
是他选的吗?
陆明泱洗漱过后,推门走了出去。
水面月台之上,楚铭征手持一柄长剑,于天地间起舞。一山、一水、一人、一剑,动静之间,山川褪色,唯有他是清晰的存在。
“醒了!”
楚铭征看到身后的女子,收剑,走了过去。
陆明泱拿起手帕,擦拭男子额发间的汗珠,举手投足间,都是无可挑剔的贤妻良母。
“累不累?”她问。
“不累!”楚铭征握住了她的手,搂着她去琉璃阁,温柔道:“饿了吧,都给你准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
花丛之中,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食物,香气宜人。楚铭征跪坐下来,亲自为她盛汤。他对她可谓是异常贴心,可陆明泱莫名的觉得他有些不高兴。
“殿下,我这些时日,是不是给你惹了很多麻烦?”
喝药的事,养父母的事,自己跑去军营的事。
“没有!”楚铭征帮她夹菜。
“太后什么都没说吗?”她知道,若不是他拦着,不知道太后得训诫自己多少次。
楚铭征笑道:“怎么没有,天天催着我和妙儿生孩子,说什么明年一定要抱到曾孙子。烦都快烦死了。”
陆明泱本想说一句,“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努力”,可话到嘴边,尴尬的笑着转移话题:“殿下,昨日的比试有用吗?”
楚铭征道:“我在山上看不真切,还要问过子舟和子昭。”
“还有我长姐!”陆明泱强调。
“是,还有长姐!”楚铭征宠溺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两人用过饭菜,楚铭征牵起陆明泱的手回王府。两人走上河岸,陆明泱看着停在路边的马车,眉头轻皱。
“怎么不骑马呀?”
楚铭征疑惑:“你不是不喜欢骑马,嫌招摇吗?”
陆明泱瞪他:“那我现在喜欢了,不行吗?”
“行!”
印象中,眼前的小姑娘极少在这种小事上较真,即使冻的跺脚也非要等。楚铭征笑着招呼车夫回去牵马。
没多久,马牵了过来。
两人共乘一骑,一晚上,陆明泱都没有睡踏实,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渐渐睡着了。
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马车里睡不比这样睡舒服吗?
楚铭征展开披风包裹住任性的小姑娘,缓缓放慢马速。
“殿下,边关急报。”
宁远王府门口,裴冕见殿下骑马而来,急忙迎上前去。陆明泱惊醒,从披风里露出头。裴冕慌忙移开目光。
楚铭征抚平女子凌乱的发丝,抱下马。
裴冕禀报道:“匈奴袭击了朔方边境三镇,北安侯率军救援,让金伊洛跑了!”
“跑了?”楚铭征蓦然侧目。
裴冕道:“北安侯派来的八百里加急是这么说的,不过我们的人发现了一些怪事。”
“去书房!”
楚铭征话音未落,一辆马车驶来,是宫里马车。传旨太监下马车,传宁远王进宫。
楚铭征看着没有被传唤的裴冕,问:“可有传虎贲营陆军候?”
“没有!”传旨太监摇头。
楚铭征看了一眼裴冕,道:“我回来,去找你们。”
裴冕会意,殿下是让他先去找陆明泽。陆明泱也听懂了,待楚铭征走后,问裴冕:“你去找三哥,方便吗,用不用我派人去说一声?”
这个时候,三哥应该已经去军营了。
“不用,王妃放心。”裴冕行礼离去。
陆明泱裹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