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泱利落的起身,跑进热闹的人群。
“殿下!”
宋维收回目光,喊住楚铭征,下马行礼,问:“殿下不来参加下官的婚礼吗?”
请柬几日前就送到了楚铭征手里,他也应诺会去。只是今日他要去时,听到了太后宣陆明泱进宫的消息,这才误了时辰。
“哪里!”楚铭征看向花车上的新娘子,抬手道:“宋公子请上马,本王稍后就到。”
“那好,下官等着殿下。”宋维上马离去。
人群散去,跑走的姑娘已不见踪影。
车夫问:“殿下,去哪?”
拐进一条长街就是宋国公府,回府再去,肯定是来不及了。
楚铭征道:“去宋国公府!”
宋国公府,门庭若市。楚铭征望着如此热闹的婚礼,有些恍惚。
原本他也有。
“殿下可还记得小人?”
一名灰白胡子老头见楚铭征落座,端起酒杯过去,朗声道:“五年前朔方瘟疫,小人的师兄和师侄曾去殿下军中诊治。自此之后,师兄时常提起殿下。对了,小人的大师侄正在为殿下医治,叫冷凌风。”
楚铭征侧目,忆起他正是冷凌风口中的师叔。这宋维,为了让皇帝猜忌自己,还真是锲而不舍。
裴冕走了过来,冷声质问:“我记得你也给殿下诊治过,怎么上次不见你说?”
“诶,今日是宋少保大婚,不谈其他。”
楚铭征制止了裴冕,待宋维从礼堂出来,与他敬了几杯酒,起身离开。
裴冕追了出去。
侍书见皇帝派来送贺礼的公公还在厅堂同国公爷说话,小声问:“公子,就这么让宁远王走了吗?”
“长姐的目的已经达到,而我……”宋维满眼不甘:“……只想让她知道。”
裴冕追上楚铭征,担忧道:“殿下,陛下会不会怀疑你?”
想到陆明泱的话,楚铭征无所谓道:“随他去吧!”
反正是没有证据的事,他要疑心便让他疑心去。难道不疑心,他就会将皇位传给自己不成?
裴冕想到冷凌风说的事情,感叹道:“幸好王妃给殿下赎回几名妓女,陛下多少放心些。”
楚铭征愣住了。想起那些女人,他就火大,倒是一直未细想。
“你说,她是为了我的安危?”
“那当然了!”裴冕越来越佩服王妃,也欣慰殿下能娶到这样的王妃,“若不是心系殿下,谁舍得花一万多两银子。”
什么?
这个败家娘们,一万两银子能养多少匹战马了。
楚铭征怒问:“她哪来的银子?”
虽说他是个郡王,平日里吃穿不愁,但让他一下子拿出一万两银子,他真拿不出来。
裴冕道:“王妃有嫁妆呀!”
楚铭征:“……”
回到王府,已是人去楼空。陆明泱亲自送人去了碧水幽潭。
楚铭征赶到的时候,想见的人已经离开,剩下一双双恐惧的眼睛,偷偷盯着自己,倒像是自己是什么可口的猎物一般。他心里堵的难受,索性将人都叫了出来。
“王妃都跟你们说什么了?”他问。
众人跪在凉亭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敢开口。最后还是凝香道:“启禀殿下,王妃说让我们别担心,等过段时间,会把我们接回王府。”
“还有呢?”
楚铭征继续问,可这下真的没人敢开口了,一个个紧张的低头。他厉眼扫过去,直接道:“不说是吧!来人,把她们给本王轰出去。”
“奴婢说!”春娘害怕的哭了:“王妃说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让我们别气馁。我们谁能最先留下殿下就赏我们一百两。”
众人震惊的瞪大双眼。这种话也敢说,不要命了?
但见宁远王并没有什么反应,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说了起来。
凝香道:“王妃还说,谁能让殿下误了早朝,赏十两银子。”
锦瑟道:“王妃鼓励奴婢们勤练舞乐技艺,讨殿下欢心。”
“……”
在春香阁待过的老人都捡简单无伤大雅的说,可两个新卖进去的小丫头不知道,听着姐姐们说的差不多了。
稍大点的小姑娘道:“王妃给姐姐们准备了些备孕的药,说谁能怀上殿下的长子,赏一千两银子。”
纳妓为妾,已是私德败坏,若再生下有娼妓血脉的庶长子,当真是再无转圜。满朝文武绝无可能再有一人举荐他为储君。
还真是煞费苦心!
楚铭征走至潭水旁,潭水碧波荡漾,金光灿灿。看似是人间胜景,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泱泱,你就那么害怕吗?”
天黑了,碧水幽潭亮了起来,相国寺也亮了起来。
“二姐,二姐……”杨念儿急急忙忙的跑进莲房,气喘吁吁道:“碧水幽潭的小太监说,宁远王睡在那了,招了两个美人相陪呢!”
陆明泱嫌弃的冷哼:“我就说吧,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在王府不过是对着他的表妹,装装样子而已。这才不到一天,就忍不住了吧!”
杨念儿觉得二姐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