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想起笑话自己的两名小宫女的话,陆明泱小声问:“你说的是我二哥,陆明渊吗?”
“是,是。属下见过四姑娘。”羽林卫抱拳郑重行礼,一旁的羽林卫也跟着行礼,声音洪亮。
没想到在这,陆明渊的名字比楚铭征的名字还好使。不过陆明泱没时间跟他闲聊,继续问他宁远王。
那名羽林卫道:“今日承天门严禁出入,咱们这不清楚,您得问其他皇城门的守卫。”
“多谢!”
陆明泱匆匆赶往距离最近的城门,绕了半圈,最后在承安门外,问到了宁远王进去的消息。
“多谢!”陆明泱想要进去,被守卫拦了下来。
“王妃,今日没有传召,一律不得入内。”
往日,只有进入皇宫才需要传召和腰牌,皇城守卫不会验身份。
陆明泱道:“那劳烦您通禀一声,说我有急事找宁远王殿下,让他出来一趟。”
见守卫站着不动,她强调了一句,“我是先羽林中郎将的亲妹妹。”
守卫仍是挡着刀,凶巴巴道:“小人也是听校尉之命,请王妃莫要为难。”
“校尉,你们不是羽林卫?”
守卫道:“羽林卫都调到了承天门。皇城守备薄弱,我们是京郊调过来的步兵营。”
原来如此,陆明泱急道:“你就帮我通传一声,我又不进去。”
守卫冷冷拒绝,“职责所在,恕难从命。”
“你这人……”
“呦,姐姐不是不稀罕来吗?”
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车窗内,女子细长的凤尾眉高高挑起。
“秦姑娘!”没想到秦妙还没进宫,陆明泱激动的把住车窗,“妹妹,我有急事,你能不能进去见到殿下,让他出来一趟。”
“好啊!”
“你答应了?”陆明泱诧异。
秦妙拍着她的手,高高在上的笑:“姐姐的事,妹妹自当尽力,可殿下出不出来,妹妹就做不得主了。”
陆明泱想了想道:“你就说,我在碧水幽潭说的话,都作数,我有性命攸关的大事,让他立刻出来。”
守卫检查好马车放行。秦妙笑着同陆明泱挥手。马车行至宫门口,牡丹扶着秦妙进皇宫,忍不住问:“姑娘,您真的要帮陆四姑娘传话吗?”
秦妙笑:“我不说了吗,殿下出不出来,我做不得主。今儿天也不冷,就让她在皇城根下等着吧。”
天渐渐黑了下来,地上的影子消失殆尽。怪不得那么爽快就答应自己了。陆明沅终于可以确认,自己被耍了。
“裴校尉的越骑营在哪?”看着守卫的铠甲,她想到了裴冕。
守卫道:“越骑校尉今日负责西城门。”
“多谢!”
陆明泱转头往西城门跑去,可西城门太远了,一来一回,早就过了戌时一刻。她走进一家酒楼,急道:“掌柜的,我借一匹马,最多两个时辰就还您。”
说着,就掏银子。
掌柜吓的急摆手,“姑娘,您不知道吗?今日日落之后,城内一律不得骑马乘车。否则按谋反论。”
“什么?”
陆明泱欲哭无泪,自己这是什么运气。也对,皇帝的安危重于一切。
街上灯火通明,五彩缤纷,新奇百态的花灯,装点的京城,宛若人间仙境。街上的人越聚越多,尤其是承天门外。
听秦妙说,楚铭征也会陪着陛下一同登上城门,只能求求刚刚那名羽林卫在城门下拦下楚铭征了。
陆明泱望着承天门,挤过一重又一重的人墙。
“肃静!”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出,紧接着,是羽林卫威严洪亮的齐鸣声。陆明泱抬头,看到了苦苦找寻的男子。
楚铭征玉冠紫衣,站在最耀眼的位置。
陆明泱挥手,可身边都是高大的男子,将她挡的严严实实。蓦然间,她看到了身边的男人胸前印出的轮廓,像弯刀。
耳边响起“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喊声,这是皇上要出来的前兆。情急之下,陆明泱将怀里的一串铜钱撒向空中。
“皇恩浩荡,赏钱赐福了!”
虽然都是小小的铜板,可听闻是陛下赏的,人人蹲下来抢铜板,除了要刺杀陛下的匈奴奸细。
他们个个手伸进怀里,异常突兀。
陆明泱小声提醒身边的刺客,“行动有变,还不快撤。”
可惜,为时已晚,羽林卫已经注意到他们的异常,高喊一声“有刺客”,纷纷拔剑奔向刺客。陆明泱猫着腰跟随着人流四散逃命,蓦然间,被一只粗鲁的大手拎起。
“大哥,自己人……”
话未说完,弯刀横颈而来。
一道飞矢划破夜空,直穿喉咙。庞然大物轰然倒地,鲜血飞溅。明晃晃的弯刀飞在半空中,照出女子溅满鲜血的脸庞。
我死了吗?
陆明泱眼前一黑,隐约看见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温湿的帕子擦在脸上,陆明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楚铭征。他正坐在床边,认认真真的擦拭她脸上的血污。而她,躺在锦被下,衣裳还被扒了一层。
“醒了!”楚铭征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