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宸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自然怪你,你既知道皇后不容你,就应该躲她远些,而不是总是给她惹麻烦。”
苏语朦透过泪眼朦胧的看向他,他满脸的颓然挫败,这副模样皆是因为皇后。
皇后再怎样,他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对自己唯有厌烦。
又过了一日,许言曦果然等来了左相言瑜。
言瑜来的时候身边带着两位老妇人,其中一位是启国皇室的老嬷嬷。
来到凤仪宫,让那位老嬷嬷留在外面,带着另一个进了皇后的正殿。
阿唯知道今日一定有重要的机密要说,便将皇后近身的人打发的远远的,独自一人守在了门外。
见殿内没有了旁人,左相带来的老妇人便泪目盈眶的盯着许言曦。
许言曦见老妇人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打量她两眼,虽然穿着奴仆的衣服,却全身上下透着雍容不凡的贵气。
还没等许言曦说什么,那名老妇人先叫出了声:“曦儿”
许言曦一怔,自己可是皇后,即便是左相在私下都不敢叫她的名字,这个老妇人倒是好,上来就叫起小名来。
左相看着失神的许言曦说:“这是你的祖母。”
哪里来的祖母,左相和母亲成亲的时候不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穷书生吗,哪里冒出来一个这么尊贵的老妇人当他的娘。
许言曦白眼一翻,一脸的肃意:“左相还不过四十,就老糊涂了吗?”
老妇人和蔼的面容带着郑重:“曦儿,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本是燕国皇室的血脉。”
许言曦脑子懵了一下,怎么扯到燕国皇室上去了。
老妇人继续说:“曦儿,我是燕国的刘妃,你的父亲是燕国流落在外的皇子,也是燕国皇帝唯一在世的皇子。”
许言曦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言瑜,讷讷道:“怎么可能?”
“三十八年前,我当初还是一个低位嫔妃,孟家姐妹宠冠后宫,她们不允许皇上有其她嫔妃的孩子,所以我生下你父亲之后,就悄悄让人将他送出宫去,送到了周国。燕国皇帝本来就子嗣单薄,前段日子唯一的皇子也殁了,皇上时日无多,你的父亲也要回去继承大统了。”
就像有一把小锤子,将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从许言曦的头顶敲开,左相一下子成了燕国皇子,还要去继承皇位。
自己是大周朝的皇后,冒出来一个祖母,却是燕国的刘妃。
大周的左相,皇后的父亲去燕国继承皇位,慕景宸该如何看待这件事。
许言曦敛了敛诧异的神色,细细观察着所谓的祖母刘妃,举手投足之间皆带着贵气,尤其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温和中又带着睿智。
言瑜开了口:“你这下应该明白,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吧!”
许言曦冷笑一声,唇角勾起讥讽之意:“请左相说清楚,您一番良苦用心都做了什么?”
“曦儿,你身上流淌着燕国皇室的血,我是皇帝,你就是不可动摇的公主,你在周朝虽是皇后,荣宠乃至性命都掌握在皇上手里,你那么聪明,孰轻孰重一定分辨的出。”
许言曦眸中射出一道厉光:“当初是你将我送到皇上的身边,我苦心经营了两年,你又说这种话,你把我当做什么?”
言瑜无奈道:“当初让你入宫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有这副光景,毕竟那时候燕国已经有了太子,我始终流落那么多年,去皇室认祖归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我就想着等你生的皇子登上皇位,让他去做我做不到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等来了机会。”
许言曦眼眸微转,随即勾唇一笑:“你眼下的机会也不是等来的,而是和萧哲勾结来的吧?”
“我也不瞒你,我和萧哲约定,他助我登上皇位,从此之后燕国和启国化解干戈,和平共处。”
许言曦清澈的眸子如寒冰一般冷冽:“萧哲野心勃勃,对大燕早有觊觎之心,他怎么可能轻易与你和平共处,还是你许了他什么好处?”
言瑜略微迟疑,说道:“他和燕国一直打下去,对他们启国也没有好处,况且他得罪了慕景宸,慕景宸绝不可能就此放过他,他和燕国修好才是明智之举。”
言瑜身后的老妇人刘茵,看了一眼许言曦冷若冰霜的脸,去拉她的手,语气柔和:“你的父亲若是这样回到燕国,大周皇帝一定容不下你,所以曦儿,你只有和我们一起回燕国这一条路了。”
许言曦冷冷逼视着言瑜:“所以这就是你一直离间我和皇上,将我逼上绝路的原因。”
“也不能说是绝路,而是换了一条路,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回到燕国就是公主,到时候我封你为皇太女,将来把皇位传给你,比这里当皇后岂不是强上百倍。”
许的怪好,真是为了利用什么都敢说,他现在才四十不到,当上皇帝之后,三宫六院,有的是嫔妃为他生儿子,皇位哪轮到自己。
“你若不说让我当皇太女,我还觉得你的话有几分可信,你这样说话,即便是来谈条件可是半分诚意也没有,你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父女情分,你想当燕国皇帝,直接去好了,我不会阻拦,可你也休想和我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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