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唯讷讷的说道:“那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呢。”
许言曦神情淡然,“既然琢磨不透就等着吧!他将本宫逼到这般地步,也该到了在本宫面前露底的时候了,本宫就等着他来找本宫。”
皇上十五没来凤仪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乃至前朝。
慕景宸虽说和往常一样照旧上朝处理政事,脸上却是遮掩不住的郁色沉沉,而且每天都酗酒到很晚。
晚膳过后,苏语朦来求见。
慕景宸看向她深邃的眸中似是噙着一抹不耐烦:“你身子不适,不好好歇着,又到朕这里来了。”
苏语朦临窗而坐,窗纱外树叶影影绰绰落在她单薄的身上,越发显得身影瘦削,楚楚可怜。
“语朦的身子不碍事,倒是几日不见皇上,似是清瘦了几分,想必因为语朦让皇上烦心。”
“你不必多想。”顿了顿,又说:“你无法生育的事,这件事朕一定会调查清楚。”
“皇上不必为难,语朦破败之身本就没有奢望太多。”
安宁出事后,淮王和淮王妃几次三番求见,苏语朦和右相却一次也没来啰嗦过,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提。
苏语朦又说:“听闻皇上因为这件事责怪了皇后,语朦这几天想了很多,之前皇上一直专宠皇后,皇后也已经习惯了皇上的独宠,她心里对语朦有怨气也是应该的。”
慕景宸若有所思,凝神看向她,“你的意思是就算皇后害你,也是应该的?”
他的语气一如以往的温和,可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生硬,苏语朦目光微微一闪,说道:“语朦不知道什么应该不应该,语朦只在乎皇上的心情,语朦希望皇上每日开心喜乐,不要因为语朦的事烦心。”
这种话许言曦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不是她不会说,而是她即便在哄骗的时候,也不会轻贱了自己。
偏偏苏语朦这种口口声声为他着想,却让人觉得窒息。
“朕和你从小就认识,你也可以在朕面前直言,身为女子却再也不能生育,你也可以像安宁一样,求朕给你一个公道。”
如果他不在意皇后,至少早就将苏楠处置了,和皇后都闹成这样了,他还是不敢真正得罪皇后,别人求真的管用吗?
“语朦看的出皇上喜欢皇后,皇上不要因为这件事和皇后离了心,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苏语朦的话里多少有几分试探的意思,慕景宸这个时候不想再和人纠缠情情爱爱的事。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她,有几分探究的意味:“那你说该如何?”
苏语朦低声说:“不如就这么算了。”
“如果朕说就这么算了,外人定然说朕偏袒纵容皇后,淮王夫妇那也说不过去。”他语气低沉:“你不是说处处为朕着想吗,不如你将这件事了了。”
苏语朦心底一颤。急忙说道:“语朦愚钝,如何能了这种事,毕竟就算语朦不追究,也无法说服安宁那里。”
“永安宫的奴才也不是个个忠心,也有可能他们中有人想害你,往你和安宁的茶水里下了药。”
苏语朦脸色骤变,带着哭腔的两个字从唇齿间漫了出来:“皇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略带鄙夷之态:“怎么不愿意了?”
“语朦不去追究已经是做到的极限了,可是语朦实在做不到替别人背这个锅。”
慕景宸的声音带着陡峭的寒意:“你不是说只要朕开心喜乐什么都愿意做吗,你不是说朕喜欢皇后,不想让朕和皇后离心吗,你为了朕不是什么都可以牺牲吗?是你总喜欢口是心非,还是朕得寸进尺呢。”
苏语朦急忙起身跪下,“都是语朦的错,皇上不要生气。其实我心里是极为矛盾的,语朦知道皇上此时心里眼里只有皇后,怕因为语朦的事,让皇上不开心,心甘情愿为皇上做任何事,可是当皇上为了皇后真的让语朦去牺牲的时候,心里又会难受,毕竟皇上是我深爱着的人,自己爱着的人心里只有别人,再怎样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慕景宸唇角勾起讥讽弧度:“既然你没有那么大度,就不要说那种大度的话,让人觉得惺惺作态,你知道吗,皇后很不喜欢你这样。当初朕同时让四妃进宫,皇后心里也不舒服,可是她没有反对,却很是看不惯你,你只在朕面前说会如何如何为朕着想,却总是惹皇后生厌,竟还想着当嫔妃?”
苏语朦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哽咽着:“皇上难道真的不懂女人心吗,您难道不知道无论语朦怎么做,都不可能让皇后接受语朦吗,语朦和皇上的情分不同于其她四妃,皇后这才容不下语朦的。”
慕景宸扶额:“你既然心知肚明皇后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你,也知道因为你让朕惹的皇后不高兴,那你依然还总是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想当嫔妃,既然你选择这样做了,就不要总在朕面前说你如何如何为朕着想,朕不想听这些。”
苏语朦彻底明白了,他曾经说过会和皇后商量一下,就算他动过要让自己入后宫的念头,原因也有很多。
比方说少时的陪伴和承诺,苏太妃的临终嘱托,一次次的苦肉计,前朝的平衡,以及他可以有很多妃子不多自己一个,原因很多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