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为濮琼枝高超的演奏技巧所惊艳。
甚至有不少人都沉浸在了这段乐曲中,潸然泪下,久久不能回神。
大殿内此起彼伏的呜咽哭泣声,让这一曲更加哀绝。
一曲终了,众人的情绪却不能平复。
“温淑安人果真好本事!这一曲实在是肝肠寸断!”裴晚晴率先打破了寂静,让众人回过神来,“只是,今日是太后的寿辰,弹奏如此丧气的曲子,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致?”
“此曲名曰《胡笳十八拍》,乃是蔡文姬被匈奴掳走时所作的曲子。曲中分明诉说着对子女和家乡的思念,对战争的憎恶,这样的曲子,无论何时何地演奏,总是能打动人心的!”公孙瀛率先发话。
她自幼跟随先帝征战讨伐,对这样的故事最为动容,自然听不得有人这么诋毁。
没想到,晋南王妃竟也开了口,“长公主殿下说的极是。太后娘娘时常与妾身说起,心中挂念在外的将士,这曲子恰好就是太后娘娘心之所念啊!”
“是啊。温淑安人心系家国大义,太后娘娘又怎会怪罪?”靖康公世子夫人也开口道。
裴晚晴有些错愕,随后紧紧攥紧了手心。
自己这阵子一直想方设法祈求九皇子原谅,还不曾关注过濮琼枝。
她竟不知道,濮琼枝何时赢得如此人心了?
濮琼枝站起身来,这才叹息道,“妾身也是为太后与陛下之间的母子之情所感慨,这才选了这首曲子弹奏。”
当今圣上年幼时,先皇御驾亲征四处带兵打仗,太后照顾圣上吃了不少苦。
尤其,那个时候天下未定,为了保护幼子,太后更是多次以身犯险,甚至因此导致一个孩子小产……
这件事情至今仍旧是皇帝敬爱太后的缘故,这份母爱也被天下人称颂。
不过,其中太后的心中多少还是会思念那个孩子。
“竟不知安人有如此好的琴技,果真是艳惊四座!”公孙怀礼突然出声,鼓起掌来。
众人在他的领头下,也跟着鼓起掌,个个赞叹她的琴艺出众。
濮琼枝向他微微一福身,不卑不亢道,“多谢殿下夸赞!”
“该是我等谢安人才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呐!早听闻恭宁伯喜好高雅,原先我还纳闷怎么娶了位江南的夫人,如今看来,曲高必然不能和寡!”十三皇子开口打趣。
南宫华抬了抬酒杯向他敬酒,“借殿下美言。臣也希望与内子举案齐眉。”
他虽然在与十三皇子客套,可说这话时,视线却落在了九皇子身上。
公孙怀礼将眼中对濮琼枝的欣赏和占有欲藏得很好,但还是没逃过南宫话的眼睛。
他看着濮琼枝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伸手扶了扶她。
“夫人瞒得我好苦。这样好的琴声,夫人也舍得藏着掖着?”南宫华淡淡道。
前世的自己不曾听过她弹琴,可九皇子也不曾听过。
也许,她为人妾室便没有了这样的心境,亦或者九皇子并非她的知音人……
意识到这件事情,南宫华心中有隐秘的喜悦在跳动。
“夫君说什么?”濮琼枝愣了愣神,没反应过来。
她家夫君是在同她说笑吗?
“夫君若是喜欢,往后妾身可时常弹与夫君听。”濮琼枝笑着说。
南宫华看看她的神情,知道她此话并没有敷衍,便点了点头。
一曲终了,濮琼枝还要点下一个表演节目的人。
只是这里的贵女们,她熟悉的实在寥寥无几。
濮琼枝一个个面孔看过去,发现自己的视线落在丁沫沫身上时,她的眼睛就会又圆又亮,像是看到了肉馋嘴的小狗。而靖康公世子夫人似乎也很乐意为她解围。
濮琼枝失笑,“早听闻京都第一贵女的名号,妾身选择柔嘉郡主下一个献艺吧。”
“既然如此,本郡主为诸位舞剑一段吧!”丁沫沫站起身,扬了扬下巴,神情倨傲。
随着宴会进行,人们也终于从刚才的气氛中彻底放松下来。
借着濮琼枝殿外透气的工夫,柔嘉郡主从后头偷偷跟了上来。
“濮琼枝,你是不是要开酒楼?”她毫不拐弯抹角。
濮琼枝点了点头,“郡主是从何得知?妾身以为,这铺子的消息藏得很好。”
“嘁!本郡主想知道的消息,自然没有人能瞒得住!”她先是得意地夸口,随后问,“你家酒楼的厨子,手艺比得上你庄子的那个吗?”
濮琼枝眉眼弯了弯,“郡主放心,这厨子是妾身亲自挑选的。”
“你什么时候开张?”丁沫沫松了口气,理直气壮问。
濮琼枝面露迟疑之色,“妾身……已经开张有几日了。”
“什么?”丁沫沫先是一急,又想起刚刚夸下海口,清了清嗓子,“你为何不给本郡主递请帖?是瞧不起我晋南王府吗?”
“妾身不敢。只是,妾身的酒楼暂时还在试菜,每日只请一桌客人。连长公主和皇子殿下,妾身都还没来得及请……”濮琼枝小声说着。
丁沫沫这下可不乐意了,“那你先清了什么人啊?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