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南宫华一声令下。
小厮手中的家法棍子敲在南宫雪身上。
“二哥!她骂了我,你为何只打我一个人?”南宫雪不服气。
南宫华面色冷凝,“那是你的嫂嫂!长嫂如母的道理你若不懂,为兄就好好教你。”
“你为什么向着她?我们才是骨肉血亲!父亲和长兄虽打我,却不是你这般不讲道理!!!”
听他这话,南宫华没有一丝动摇,“她骂你,是她代为管教。为兄打你,是补上为兄的份!”
南宫雪的哀嚎传遍了整个后宅。
濮琼枝听着心下很是爽快,“三叔好可怜啊……我去给他拿些药膏。”
她这么一句,直接将原本想请她求情的杨叔堵死了。
得了,看来夫人这是睚眦必报,三公子这一顿板子是挨定了。
孩子不听话是该打,惹到她濮琼枝更是该打。
不过,打归打,濮琼枝还是实实在在给了他一瓶上好的药。
“谁要她的假好心?”南宫雪嘀嘀咕咕。
南宫华的眼神一狠,随后凉凉地将杨叔带来的药膏揣进了自己袖子里。
“二哥?”南宫雪见他这举动,都傻眼了,“你不是吧?这么狠心??我这还是你的亲弟弟吗?”
南宫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家夫人的东西,既然南宫雪这臭小子不要,那就归他了!
夫人的一片心意可轮不到他来糟践!
濮琼枝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不过,她也没什么心思去管他们兄弟俩。
……
翌日,一大早的。
濮琼枝起身洗漱过后,对付了一口点心。
晏儿和春景两个丫头联起手来给她安排梳妆。
“今儿先用这发带做个造型,你们俩心里可有数?”濮琼枝随口问了一句。
其实,这两个丫头做事情,她还是很放心的。
“夫人便放心吧!即便是用最普通的发带,奴婢们也定然让您艳压群芳!”晏儿轻笑一声,拍拍胸脯,海口夸张道。
春景也是跃跃欲试的眼神,“为了赚钱,拼了!”
“你们两个人呀,钻进钱眼里去!”濮琼枝笑着说了一声,接过春景递过来的册子。
这是她昨日叫人四处打探查到的京中书苑的消息。
梳头期间,濮琼枝只任由她们二人摆弄,自己研究起了这些个书苑。
京中大小书苑总共有十数间,规模有大有小。
规模太大的,入学门槛就低,鱼龙混杂的;规模太小的,夫子的水平参差不齐……
濮琼枝翻了半晌,心里大致有了定数。
“好了,夫人。”晏儿最后整理了一下整体,大功告成。
一旁的春景连忙递上一面铜镜,让濮琼枝从多个方向都能看见造型。
濮琼枝大致瞧了瞧,这发型果真是不错。
一眼看上去,虽然头饰仅仅只有两色的发带,但发带和发丝彼此缠绕,错落有致。编发和发髻互相交映着,最后只簪了两只木簪固定,瞧着是低调又精巧。
“真不错!今儿的妆容也清丽一些!”濮琼枝说着,看了看这身衣衫,又看了看两个丫头,“你们二人倒会讨巧,也都用上了发带编发。”
晏儿嘴快,立马奉承道,“夫人您天生丽质,随意一打扮就是出水芙蓉!奴婢们也想跟着沾沾光!”
“哎哟,得了!抓紧的吧!”濮琼枝笑,“今儿是安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咱们还得赶着早些去。”
南宫华站在外间候着她梳妆,心中有几分莫名的紧张。
前世,九皇子到后来厌恶了皇子妃裴氏,于是出入官宦家都领着她这位侧妃。
每一回的宴席,便是他为数不多能够见到她的时候。
那时,他还时常候在一旁等九皇子府的马车来,只为了能瞧上她一眼。
濮琼枝那边梳妆完毕,这才走出内阁来。
“伯爷怎的在这儿?妾身梳妆麻烦,让伯爷久侯了。”
国公府的寿宴,自然他们夫妇二人是要一起到场的,这也是国公府的体面。
南宫华一眼收回了目光,“走吧。”
他转过身,心跳如擂鼓。
夫人今日好美……不行了,多看一眼都太奢侈。
于是,伯爷脚底生风似的走得飞快,唯恐自己这副失态的神情落到夫人眼里。
见他这般急着赶路,濮琼枝以为他确实是嫌自己耽搁了时间。
不过,濮琼枝表面柔弱和顺,心里却暗自腹诽他粗糙,只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走着。
濮琼枝此人啊,遇到事情一向是不慌不忙。
她也有理,这么急着走出一身汗,那她的香粉不是白用了么?
上了马车,南宫华与她同乘,难免又有些尴尬。
毕竟,他们二人是夜夜同床共枕的陌生人,气氛很是微妙。
“给国公老夫人的贺礼,杨叔都已经备好了。”南宫华给她解释了一句。
濮琼枝倒是没想到,他还为此次寿宴做了准备。
这是后宅的事情,理应由她这位主母来处理。只是他们二人新婚,这掌家权还没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