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取消了今晚的宵禁,街上热闹非凡,大人们聚在一家豪华酒楼里,马天茂在酒桌作陪,本来想去花楼找张经纬们的,但父亲不在,为了自己的前程,还是选择伺候御史大人们。
学政面色严肃地说道:“天茂啊,据我所知,你乃云州之生员。既有如此殷实之家境,缘何不去那道府求学呢?”
马天茂听后,面露惭色,赶忙拱手作揖道:“大人有所不知,学生虽家中资产颇为丰厚,可实在是才疏学浅呐。身为例生只怕去到府学也于事无补。”
这例生是可以用钱买的,只要所缴纳的税款足够多,便能获得此身份,进而得以作为生员参加乡试。
一旁的御史听闻此言,不禁微微皱眉,语重心长地说道:“天茂,既是有此上进之心,又何不勤加学习、刻苦攻读呢?若能高中举人,以你之家财,必定能够为国家效力,成就一番功业啊!”
马天茂连连点头应道:“大人所言极是,此番教诲,学生定当铭记于心,日后自会勤学苦读,不负大人厚望!”
……
花楼里,二楼天字号包间内坐满了人,张经纬、李灿、高否、梁大海、王二狗、刘关金等十余人。
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脸上挂着笑脸,唯独是张经纬在其中哭的最厉害。
张经纬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哇啊啊!她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她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啊!”他的身体因极度的悲伤而颤抖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在了眼前。
一旁的梁大海赶忙安慰道:“少爷,您先别伤心。那狗世子今日居然色胆包天,还妄图对少夫人动手动脚。不过好在被我及时发现并狠狠地数落了一番,才没让他得逞。”
然而,这番话并没有止住张经纬的哭泣,反而令他哭得愈发大声起来。“啊?呜哇啊啊!她怎么能让别的男人上手呢?!”张经纬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不甘,那痛苦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碎不已。
这时,王二狗凑上前来说道:“少爷,我觉得......是您的,终究是您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
可张经纬却依旧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地哭诉着:“那不是我的,终究也不会是我的,我想要却不可得啊!呜哇啊啊!”泪水不断从他红肿的眼眶中滚落下来,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刘关金见状,连忙呵斥王二狗道:“瞧你这笨嘴拙舌的!就不能说点实在的吗?看我的吧,少爷,依我之见,少夫人的心里是有你的,她今天还是很关心你的……”
张经纬听后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接着哭道:“是!我知道!有......但不多,呜呜呜!”说完,他再次嚎啕大哭起来,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通过哭声宣泄出来。
张经纬突然想到什么,捶着大腿道:“她今天还穿的这么漂亮……呜呜……定是料到世子会来!”
高否一脸惭愧,结巴着说:“怪……怪我,世…世子是…是…是我…带…带来的!”
“是你!是你把他带来的!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我也要跟你拼了!”说完就掐着高否的脖子要跟他拼命!
李灿连忙将他稳住,一脸无奈,说道:“张兄不是酒量惊人吗?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李灿忙完公务以后才来参加酒局,一进门来就听见张经纬又哭又闹。
王二狗一脸惊愕地看着桌上剩下的半坛酒喃喃自语道:“少爷居然已经喝了一半?这酒量也太惊人了吧!”
一旁的李灿同样瞠目结舌,忍不住惊呼起来:“才仅仅半坛而已啊,怎么可能就醉成这个样子!”
王二狗皱起眉头,愤愤不平地抱怨道:“少爷竟然把整个半个酒坊的酒都给喝光啦!还有那花楼里的花魁也是,她怎么就不知道拦一拦呢,就任凭着咱们少爷这般豪饮!”
李灿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惊叹道:“我的天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喝下这么多酒的呀?就算是水牛恐怕都没他这么能喝!”
就在这时,只听“哗啦”一声响,原来是张经纬突然打开了窗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水龙头,二话不说便朝着窗外开始放水。
王二狗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揪住他,生怕他掉下去。好在窗外是花楼的后院,否则若是临街的话,这人可就要丢大发了。
而此时的梁大海则在一旁淡定地解释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少爷他可是边喝边尿呢,就是靠着这独门绝技才能喝进那么多酒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张经纬一边畅快淋漓地撒着尿,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大喊:“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其豪迈之态令人哭笑不得。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哎呀,真是好诗啊!可……能不能烦请兄台看准了再尿!”声音里透着几分气恼和无奈。
听到这声叫嚷,坐在屋内的李灿不禁羞愧地伸出脑袋向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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