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暗骂陈书翰愚蠢,
这才说了几句,就将老底都透露了出去。
但好在,曹国公如今年轻,好像也没有那么聪明。
兜兜转转,李景隆在前面领着,
一行人在后面追着,就这么来到中军大帐,
说是军帐,其实就是立在军寨中的房屋,
不仅能够遮风挡雨,还能保持一定的隐秘和地位。
到了这里,李景隆才停下脚步,
侧头瞥向在场众人,尤其是在陈书翰身上来回打量,
而后便径直走入大帐,还丢下一句话,
“进来吧。”
如此,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刘阳文先行一步,陈书翰紧跟其后,
而就在其后方官员想要进入时,守在军帐门口的守卫却将手臂拦了起来。
“军中机密要地,闲杂人不得进入。”
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一行人相互对视,无奈一笑,只得跟随军卒到一旁军帐歇息。
军帐内,厚实帆布与坚实木架相结合,使得帐内空气虽略显沉闷。
上面布置着几扇可开合的小窗,
风偶尔穿隙而过,带来一丝凉爽。
李景隆已经坐于上首,背后是一幅巨大的云南行省地图,
山川河流以墨线勾勒,栩栩如生。
身前,一张长案铺展,
其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几份摊开的军报。
下首,分列着两排简朴军帐,军帐四周有卫兵守候。
李景隆静静看着他们二人进来的顺序,眼睛微眯,轻哼一声:
“刘大人好大的架子啊,若是本公没记错,刘大人乃从三品右参政吧。”
刘阳文脸上有着些许疑惑,微微躬身:
“回禀曹国公,下官在三年前添为云南布政使司右参政。”
“那便对了,陈大人应当是正三品的都司佥事吧。”
李景隆眼神玩味,在二人身上来回扫动,最后停留在刘阳文身上:
“不知...刘大人可知礼法?”
话音落下,陈书翰略有诧异,微微垂下脑袋,隐藏脸上表情。
刘阳文脸色微变,心中暗道不好,
平日里陈书翰是空有官职但无实权,
在各处衙门屡屡碰壁,没人把他当回事。
而他自己现在负责军械调配诸事,
走在哪里都是畅通无阻,甚至三司主官都礼遇有加。
这让他忘了,若论官职,他在陈书翰面前还要言称下官。
脑海中有刹那间的呆滞,刘阳文很快便笑着拱了拱手:
“还请曹国公恕罪,都怪下官疏忽,
平日里下官与陈大人是至交好友,加之我年长几分,时常兄弟相称,
一时间疏忽了礼数,还请曹国公恕罪,下官心中并无不敬之意。”
说着,刘阳文看向一旁的陈书翰,同样微微躬身:
“陈大人,是下官疏忽了,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看着他低下的脑袋,陈书翰心中没来由的涌出一阵暗爽,连忙上前搀扶:
“刘大人那里的话,本官年轻,平日里无事可做,
承蒙诸位大人照料才有今日,你我不必客气。”
他随之看向曹国公李景隆,面露恭敬:
“曹国公,此乃下官之疏忽,
下官年纪尚浅,在都司内并无实职,
这些年都是跟随诸位大人研习,
平日里都以兄长相称,以至于忘了礼数,还请曹国公见谅。”
李景隆高居上首,眸光深邃,
在陈书翰身上来回打量,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容,
“客气之话就不用说了,尊卑礼法乃大明之基,不可疏忽。”
“是....”
“尔等二人所为何事?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本公便去处置军务。”
这时,刘阳文上前一步,沉声开口:
“曹国公,今日本官所来前军斥候部营寨,
乃是为了与军中工匠研习一番军械制造,并无他意。”
“前些日子前军斥候部送到城内工坊所修理的战术背包,
下官看后觉得极为巧妙,加之大理城的同僚打造了一些手推车,
不论是运送军资还是粮草,都极为方便,
下官多方打听,这才听闻是出自军中,
今日难得空闲,下官便想着来到此地观赏一番,还请曹国公准允。”
手推车?李景隆眉头微皱,
很快便想到了那日在营寨中的大理府知府耿军昌,
他对军中用的手推车推崇至极。
收起思绪,李景隆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废话,看向军帐入口:
“段晨。”
亲卫段晨匆匆走了进来,身上的甲胄让他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大人。”
“带着两位大人去军中工坊看看,另外将此事告知刘副将,让其陪同。”
“是!”
话音落下,刘阳文眼眸微微睁大,悄无声息看了一眼陈书翰,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陈书翰收到眼神,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