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太子朱标眼中也出现几分疲惫,抿了抿嘴:
“因为岳州一事有所推迟,但袭爵的奏疏已经拟好了,只等黄道吉日下发。”
一直脸色阴沉的蓝玉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容:
“可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了。”
太子朱标脸上也多了有了笑容:
“舅舅,这些日子也莫要生出什么事端,
听御医说俞通源身体虚弱,可能挨不过这一关,
寻常打闹也就罢了,若是出了什么人命,朝廷不好交代。”
“又一个好消息!”
蓝玉喜不自胜,但看到太子朱标那黑下来的脸后便收敛笑容:
“是,臣知晓。”
说着,蓝玉似是又想起什么,低声问道:
“太子殿下,臣给您的小册子,您看了吗?觉得如何?”
“小册子?”
太子朱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便生出明悟:
“看了,其中一些防护之法的确前所未见。”
蓝玉脸上露出喜色,连忙说道:
“太子殿下,如今朝堂上下都不安稳,
锦衣卫的法子已经存在多年,说不得早有所解,
还是从十二卫中调一些心腹之人充当护卫,施行新法来得妥当。”
太子朱标思忖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此言有理,我回去后便命人操办。”
“如此甚好!”
.....
两日后,三方势力的争端以魏国公爵位一事暂时停歇。
魏国公府,徐允恭此刻已经改名为徐辉祖,跪倒在庭院之中,一红袍大太监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昔有中山王徐达,乃朕之股肱重臣,功高盖世,威震四方。
其一生征战沙场,为国建功,开疆拓土,功勋卓著,乃大明之基石,社稷之栋梁。
今中山王已逝,朕心甚痛,然其忠勇之德,永载史册,遗风长存。
长子徐辉祖,自幼秉承父志,文武兼备,忠孝两全。
在朝为官,勤勉尽责,克己奉公,为彰中山王之功烈,续其家族之荣耀,
兹命徐辉祖,自即日起,承袭魏国公爵位,享食邑之封,世袭罔替。
望卿秉持父风,忠君爱国,勤勉王事。
诸卿亦当以为楷模,各尽其职,共谋国是,保大明江山永固,社稷长存。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臣徐辉祖,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进入十二月,气温骤降,天气猛然间冷了下来,
此时的北疆之地已经大雪封天,寻常人在外边待上半个时辰都要冻掉耳朵,
但远隔万里之外的南疆云南,
天空稀稀拉拉地下着小雨,虽然有些阴冷,但还是可以忍受。
三万人的京军从湘江而下后,历经半个月,终于离开广西境内,进入云南。
距离他们此行目的地云南府,也只有十余日的脚程。
此时正值下午,天际间笼着一层淡淡薄雾,细雨如丝,悄无声息地织落在蜿蜒官道上。
三万京军,队列整齐,连带辎重补给拉出了十余里的黑色巨龙,
铠甲在雨水润泽下泛着冷冽银光,雨珠沿着军卒们脸庞滑落,却无人停下脚步。
天地间静悄悄的,马蹄声、铠甲碰撞的轻响,以及偶尔传来的低沉号角声时而响起,回荡在官道之上。
沿途的林木被细雨洗得更加青翠欲滴,
即便已经入冬,除却一些落叶外,这里的树木依旧是通体绿色,甚至还能看到几朵野花顽强立在路旁。
这让一众从来没有来过云南的京军瞪大眼睛,
因为前军斥候部五千军卒尽是骑兵,所以走在最前方,惊叹声时而响起。
刘黑鹰骑在马上来回摇晃身体,瞪大眼睛,脑袋似是有些忙不过来,来回转动,四处打量。
“云儿哥,都十二月了,不下雪也就算了,怎么连树都是绿的。”
在其一侧,陆云逸同样身骑战马轻轻摇晃,
多日赶路以及风吹日晒让他白皙的脸庞变得微黑,脸上也出现干裂。
他扯动嘴角,感受着脸颊上的一丝丝痛楚,笑着说道:
“云南地势西北高、东南低,自北向南呈阶梯状逐级下降,是山地高原地形,
咱们刚进入曲靖府,还在东边,
等到了云南府就要冷上一些,到时候你就能看到光秃秃的树了,
再往北一些,到了大理府附近,就如正常冬天差不多了。
咱们看到的都是云南大榕树,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至多有些黄叶子。”
说着,陆云逸抹了一把脸上雨水,眼中有些憧憬:
“云南到处都是好地方,在西南方向有个车里宣慰司,
那里四季如春,夏日不用冰块,冬日不用棉衣,
现在十二月,刚刚过雨季,正是度假休息的好地方。”
如此一说,刘黑鹰眼睛一亮,
周遭的一些庆州亲卫也不由得瞪大眼睛,想着要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