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居然如此...如此轻而易举。
刘黑鹰还在一旁感慨:
“这权贵子弟就是与我们不一样啊,做事肆无忌惮,也不怕得罪人,
我听军卒说,你不知道那丁先智当时吓成了什么模样,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查出什么了吗?”陆云逸问道。
刘黑鹰看向自己身前的纸张,整理了一番,递了过去:
“云儿哥你看,这是我罗列的往年失踪军卒与被杀军卒。”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怒,用手用力拍向桌案,压低声音喝道:
“这些人太过分了,虽然庆州身处边疆经常有厮杀,但这死的人也太多了,
这些年每年几乎都有几十个军卒莫名其妙死了,
不少百姓去报官,可军营给出的答案,要么是战死,要么是失踪,
这样也就算了,军卒战死要给抚恤,可这些王八蛋连抚恤都不给,一拖再拖。
有个军卒是洪武十六年死的,抚恤到如今也没有给全,人家的老爹老娘都死了一个,
我看他们是想把人都活活拖死,不了了之。”
刘黑鹰越说越愤怒,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眼中都出现了一些血丝。
军营中的苟且不少,刘黑鹰知道一些,也参与一些,
但他还没见过如此过分的上官,这还是庆州中卫,乃指挥使亲自统领的千户所。
现在想想,他们兄弟二人在这后千户所摊上了阎三这个上官,非但不是倒霉,反而是幸运。
与那些人干的肮脏事儿相比,阎三倒是冰清玉洁。
陆云逸脸色凝重,拳头不由得握紧,若不是大军来此,这事儿还不知道要瞒多久。
深吸了一口气,陆云逸压低心中情绪颤声问道:
“有什么结果了吗?丁先智现在如何?”
刘黑鹰缓缓摇头:“事情还没有结果,但在查,想来没几日就会水落石出,
出了这档子事儿,那丁先智就算不被杀头至少也要丢官,现在被长兴侯也给关起来了,
郭铨曾经去审问,但因为不能动刑,丁先智又抵死不说,所以没问出什么。”
陆云逸轻轻点了点头,丁先智是三品指挥使,
他如今被关押,想来军中的两位侯爷都已经知晓此事。
这样一来事情便简单许多,只需要找出关键罪证,弄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事,便一切水落石出。
“他们所做的事儿,有什么端倪吗?”陆云逸问道。
刘黑鹰长叹一声,心情沉重:
“无外乎钱财,虽然账目现在没查出什么问题,
但四处打探,已经有军卒说近些年的粮草有些陈旧,吃起来难以下咽。”
陆云逸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陈粮换新粮?”
但陆云逸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庆州的陈粮与新粮相差价格不过两成,
为了这两成差价去做这杀头的买卖,不值。
但刘黑鹰却重重点了点头,眼神中精光闪烁:
“应当就是如此。”
“嗯?为了两成的银钱做杀头的买卖?”
刘黑鹰缓缓摇头:
“云儿哥,庆州是苦寒之地,百姓们手里没有多少银钱,
宁愿去买便宜一些的陈粮,也不会买价格昂贵的新粮。
但在北平却完全不同,北平是元大都,城内权贵富甲之人不知多少,
这新粮和陈粮在北平,其中差距至少五成,若是在冬日春日,说不定能贵七八成。
而且....这新粮若是卖给草原权贵,那就不止七八成了。”
刘黑鹰炖了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眼中凶光大盛:
“而是....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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