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竹却依旧蹙着眉,表情忐忑到了极致。
“这段时日,我们一起待在这寺院里,对我来说,真的是太美好了。”
“现下一想到要分开一段时间,我这心里……”
他丹凤眼紧紧的盯着萧霓仙,大手将她鬓角的碎发挂在耳后。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计划败露了会如何?”
萧霓仙凤目微紧,俏脸上的笑容蓦然僵滞在唇角。
是啊,万一败露了,她该何去何从?
她好似从来都没过这样的结果。
就好似她跟苏汐月在后宫里的斗争一般,她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输。
“不会有那么一日的。”
“若是真有那么一日,父亲和哥哥也会帮着我们的儿子,让他坐上皇位的。”
她自信满满道。
祁远竹忽的将她拥入怀中,大手抚着她纤弱的脊背。
“不管怎样,无论生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萧霓仙玉手握成拳头状,轻捶他的肩膀。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快松开些,本宫都要喘不过气了。”
待祁远竹松开手,她玉手抬起抚着他的薄唇,一本正经道。
“你还得去嘱咐一下,一定等到在苏汐月服下催产药后,再让皇上去抓她和乔一暗通款曲的现行。”
“本宫已然找人临摹了苏汐月的字迹,以苏汐月的口吻,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信给沈容芷,你记得带过去给那传讯之人。”
祁远竹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都说了你无须这般操劳的,一切都交给我便好。”
“以后你可千万别再如此费心了,”他大手轻捏她灵巧的鼻子,“我会心痛的。”
萧霓仙一把拨开他的大手。
“狗奴才,你愈发的放肆了,胆敢捏本宫的鼻子。”
祁远竹坏坏一笑。
“我有何不敢的?我连你的心都敢偷呢,捏捏鼻子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
说罢,两人再次炽热的纠葛在一起。
午膳过后,太阳光显然比清晨的时候暖了许多。
苏汐月一只手扶着辛果的手臂,一只手托着小腹,艰难的向前挪着步。
现下腹中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她瘦弱的身躯,都快要承受不住腹部的重量了。
加之她的小腹异常突出,比旁人临盆时显然要大上许多。
“娘娘,不如奴婢还是唤了乔统领到寝殿去见你吧。”
“您看您都出汗了。”
辛果压低了声音附在苏汐月耳边低语。
苏汐月锦帕拭着额头的汗珠,微微喘息着。
“没事,本宫还走得动。”
角落的偏殿门前,苏汐月和辛果仔细审视了四周许久,这才推门进入。
乔一果真已然在里面候着了。
“娘娘!”乔一低下身子,“不知您还有何事要亲自吩咐微臣的。”
苏汐月在椅子上坐下后,微微的定了定神,这才道。
“白贵人和那个君公子,他们还好吗?”
乔一蹙眉,吞下一口唾沫,喃喃道。
“不是很好。”
苏汐月玉手一紧,美目仔细审视着乔一。
“皇上真的不给他们吃喝吗?”
乔一点头。
“皇上的旨意,自然无人敢违抗。”
“他们现下待在一个牢房里,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身体状况也不太乐观。”
苏汐月一脸焦急的跳起身。
“本宫今日特地召你过来,便是为着白贵人的事。”
“总得想个办法救他们才是。”
乔一寒潭般的眸子眨了眨。
“这件事交给微臣来办便好。”
“微臣昨日已经和白太尉碰过面了,他会想去向皇上求情的。”
“微臣也会伺机求皇上放了君九幽。”
“娘娘大可不必再为此事多费心了。”
说到这里,他略显忧虑的将目光移到苏汐月身上。
“倒是娘娘,您确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离开吗?”
“您其实还有别的路可以走的。”
苏汐月冷冷一笑,盯着窗外的远山,美目里溢满了对自由的渴望。
“还是早一点吧。”
“这种被皇上日夜禁锢在身侧的感觉,都快要让本宫窒息了。”
“本宫怕本宫看到孩子后,会舍不得。”
“明日安瑞幸便能将那催产之药带进宫了,一想到明日便可以解脱,本宫就兴奋。”
“一切就拜托乔统领了。”
角落的窗户外,夜景湛恨恨的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绽。
寒冬的晨曦,如同一层冰冷的纱幔,笼罩着整个宫廷。
惜芳阁的庭院中的石板路上结着薄霜,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清冷的光泽。
宫女和太监们匆匆而过,呼出的气息瞬间便化作团团白气。
院子正中的小花园里,平日里娇艳的花朵已然凋零,只剩下干枯的花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偶尔有几只寒鸦从枝头惊起,发出“呱呱”的叫声,划破那死一般的寂静。
随后,它们